殷家。
殷崧胆战心惊的在主厅里等了好几个时辰,殷洪霄才终于从后院出来,见殷洪霄的脸色不太好,他小心翼翼的上前问:“老爷,府医调配出来的浴汤可有用?”
殷洪霄头疼的摇了两下头,“若是有用,我也不需花这么长的时间来安抚她母女二人了!”
夫人她素来端庄稳重,雪儿亦是温婉贤淑。
可今儿……
她二人都因那恶臭跟去不掉的颜色而哭闹不休。
叫他好生头疼!
沉沉叹了口气,殷洪霄去到上首坐下后,环顾了一圈厅内,没有瞧见连玉平的身影,便问:“玉平人呢?”
“姑爷他、他去上河村看田芬儿了。”殷崧硬着头皮相告。
“他怎么突然跑去田芬儿那了?”殷洪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不好了,“雪儿这个时候正需要他的陪伴,他也太不知轻重了!”
“他那个……”
支支吾吾了一番,殷崧豁出去的说道:“我跟姑爷去找那田思思当面对质的时候,姑爷突然就说要去看看田芬儿。”
话落,殷崧接着又说:“那田思思伶牙俐齿得狠,一口咬定她昨夜在县令大人府上跟县令大人的妹妹畅谈,说县令大人还派人送她出了城,死活不承认她……”
听到这儿,殷洪霄冷着脸问:“既然她昨夜就出了城,你这是找到她所在的村子里去了不成?”
“正是,我……”
“胡闹!”
殷洪霄怒拍了一下桌子,在殷崧吓得一个激灵的时候,粗声粗气的说道:“若非早上我气糊涂了,我哪会让你去玉林楼找她田思思当面对质!没想到你、你竟还找到了她下河村去?”
殷崧顿时满心不解。
老爷这是因何动怒?
瞥见殷崧面上的疑色,殷洪霄气得又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别说她田思思了,便是换做旁人,又有谁会主动承认?”
殷崧霎时明白了过来。
在明知对方不会承认的情况下找上门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啊!
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殷崧越发小心翼翼的问:“老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你先带着人去收拾一下别院,搬过去后再从长计议。”殷洪霄说罢揉上了太阳穴,过了这大半天,萦绕着他们府邸的恶臭分毫都没有淡去,一直被那恶臭熏着,他半点对付田思思的法子都想不出来了
。
“好。”
殷崧应罢,逃也似的出了主厅。
府中臭味确实重,可他不认为搬到别院后就会有用。
这……
老爷、夫人,还有小姐,他们三人身上的恶臭也是不轻的啊!
……
下河村。
田思思跟风立仁回村后,得知风立仁上午并没有问遍村里的人,她索性也跟着风立仁一块儿去村里打听了。
一通忙活下来……
她回到自己家已经是傍晚了。
见屠氏还躺在她的床上,没有起来,也没有回家,她便狐疑的问:“嫂子可是下午又痛了?”
屠氏迟疑的点了一下头,拧紧双眉道:“这一整个下午,我几度欲下床,可每每一坐起来肚子就又开始隐隐作痛了,然始终都是轻微的疼,不像是要生的样子。”
闻言,田思思询问的看向鲁氏。
鲁氏道:“每个人临盆时的情况都不一样,依我看,还是找大夫,或者找稳婆来问问情况的好,他们可比我们了解得要多。”
大夫或者稳婆吗?
想到徐陵近两日整天跟崇榆村的病患在一起,不太适合来给屠氏诊脉,田思思便道:“嫂子,你起来试试能不能走,能走的话,我送你回家去。”
“好。”屠氏应罢起身下床,试着走了两步后,她朗声笑道:“这真就跟来月事一个样,思思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走回去就成。”
“又不远,走吧。”田思思挽上屠氏的手,扶着屠氏就往外走,哪知她才刚迈出门槛,就脚下一软险些直接摔倒。
“你这是怎么了?”屠氏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许是使力过度,她顿觉腹痛变强了很多。
“没事,我……”
话未说完,田思思就因突然而来的一阵晕眩感而不得不扶着门来稳住身形。鲁氏见状上前,条件反射的拿手探了探田思思的额头,见田思思额上的温度比常人高出许多,她立刻忧心忡忡的说:“思思你近日怕是太累了,着凉了啊!快些去床上躺着,为娘去请徐大夫来给你把把
脉。”
“不用,我没事。”田思思一把拉住鲁氏,生怕鲁氏真去徐陵家,她直觉的认为体弱的鲁氏去徐陵那边,绝对有染病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