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顺着阎小小的视线看过去,因在她眼里,阎小小就是一个年幼的孩子,她丝毫都没有多想,只在重新看向阎小小的时候问:“你们家中可有香炉?”
阎小小摇头。
温氏立即就又说:“那我让渔儿取一个香炉……”
听到这里,阎小小就摇着头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句,‘多谢夫人好意,乡下不需要熏香,我要此香也不是为了熏’。
温氏顿时心生不解。
不是为了熏?
那她要熏香去作甚?
渔嬷嬷取来熏香,递给阎小小后,冲温氏说道:“夫人,二小姐给您的这个熏香已经所剩无几了,需要奴婢去提醒二小姐,让二小姐再帮夫人寻些来吗?”
“暂时不用。”温氏因心里的那份不解而忽然间想到了一点,她病情好转就是发生在没用这熏香之后的事,这使她心生警惕。
“是。”
轻应一声,渔嬷嬷又将包好的糕点给了阎小小,“这是夫人最拿手的桂花糕,你带回去给思思尝尝。”
实际上……
夫人该是想要通过小小的手,给大小姐的!
阎小小点点头,拿上熏香跟糕点出了主院。
在阎小小走后良久,温氏忽然冲渔嬷嬷说:“渔儿你去把可人找来。”
话落,温氏又补了一句,“你切记不要跟可人说与熏香有关的话。”
渔嬷嬷跟在温氏身边已久,立刻就因温氏的语气而想到了什么,她慎重其事的应下后才前去找鲁可人。
很快,渔嬷嬷就把鲁可人带到了主院,还未步入温氏房中,她就扬声道:“夫人,奴婢将二小姐请来了。”
“快让可人进来。”
听到温氏的声音,鲁可人在步入房内的一瞬轻轻唤道:“母亲。”
温氏靠坐在床头,含笑朝着鲁可人招了招手,“可人你过来。”
“母亲唤我何事?”鲁可人上前在温氏床前坐下。
“你父亲买了些糕点巧克力,我让你过来挑挑有没有自己喜欢的。”
“……”
闻得那话,渔嬷嬷立刻把鲁贺先前送来的糕点巧克力都捧到了鲁可人面前去。
鲁可人从中挑选了两样,递给身后丫鬟后,才轻声问:“父亲怕是专门给母亲买的,他会不会在知道母亲给了我一些后,不高兴?”
温氏笑着伸手触碰上了鲁可人的头发,满目慈爱的道:“你父亲他可是比我还要疼你的,他哪会因为这个不高兴?”
话落,温氏故作困倦的掩面打了一个哈欠,接着就冲渔嬷嬷说:“好些日子没用可人给我的这个熏香了,今儿用上竟有些犯困,渔儿你给我换个提神的香。”
渔嬷嬷轻应一声,转身去换。
鲁可人状似随意的看过去。
她都要将给母亲的这个熏香给忘记了!
却原来……
母亲身子忽然见好,是因为停了这熏香的缘故?
心下释然了,鲁可人立刻就笑着问道:“母亲既然不喜那个熏香了,可要女儿帮母亲另寻一个提神的熏香来?”
温氏摇着头抿嘴冲鲁可人笑道:“我这儿那提神的熏香,是你父亲特意买来给我的,我再不用,他该要生气了。”
“那母亲便用父亲给您买的。”鲁可人深知温氏跟鲁鸿威的感情有多深厚,故也并未多想,加之她觉得以母亲如今的心态,便是再用那样的熏香,也无太大的效果了。
片刻后。
渔嬷嬷帮着温氏送走了鲁可人,返回温氏房中便压低了声音问:“夫人过往缠绵病榻可是因二小姐的熏香所致?”
温氏又摇着头看向香炉那边,低低说道:“若是那般,老爷这些年请到府上来的大夫跟御医定会察觉到的,我想……”
略作停顿,温氏抚上心口续道:“换掉那熏香后,这萦绕在我胸口一早上的沉闷便消散了,我想那熏香该是会使人心情烦闷,郁结难消。”
渔嬷嬷听罢松了一口气,转眼却心疼得红了眼眶,“夫人你为了保护二小姐做了那么多事,二小姐她怎么可以对夫人……”
“渔儿,此事你便忘了吧,切莫让老爷知道了。”温氏启口打断渔嬷嬷的话,声音平缓,胸口却忽然一痛,她忽然想到可人既然对她行了这样的事,只怕可君的失踪也与可人有关了!
“是,奴婢记下了。”
渔嬷嬷话落猛吸了几口气来平复自己的情绪。
……
出了相府。
阎小小没有直接离京,而是去了一趟醉忆楼。
沐棠是她放进宫里去的,她实在有些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