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陵轻摇着头,转而又替田大同诊断了一番。
只不过!
诊断过后,他什么也没说,直接就步出了房间去。
田思思跟风六郎对视了一眼。
风六郎道:“我去问问情况。”
在风六郎紧随徐陵走出房间后,周氏重重握上田思思的手,沉沉说道:“思思啊!不管徐大夫跟六郎说了什么,奶奶都希望你们能如实说出来,让奶奶有个心理准备也好啊!”
话落,周氏没忍住抬袖抹了抹眼角滑出来的泪水。
田思思心事重重的点头。
看来娘已经跟奶奶说了!
难怪她前面在瞧见奶奶跌坐在地的时候,就觉得奶奶比上次她们见面的时候,要苍老了很多!
一刻钟后。
风六郎一进入房间,田思思就问:“六郎,徐大夫怎么说?”
风六郎未立刻回答,他在来回扫了一眼田大同跟周氏后,才如实说道:“徐大夫说爹的情况,比他上次来的时候,又严重了不少。”
“这样啊!”田大同率先接话,语气里有几分释然,几分解脱。
“大同。”周氏包了满眼的泪水坐到床沿,用双手紧紧握住了田大同的手,用力之猛好似担心田大同会就这样在她眼前消失一般。
“娘,人都有一死,你别难过了。”
“嗯!”
周氏点着头,眼泪却像是断了线似的,不停的坠落。
田思思深吸一口气,努力的把快要流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六郎,你去徐大夫家里取药来吧,这花卷凉了,我去厨房温一温给爹吃。”
风六郎轻不可闻的‘嗯’了一声,在田思思步出房间去厨房后,冲快要抱头痛哭的母子二人说:“徐大夫说他准备几日,就能动手替娘解体内的毒了。”
娘中毒一事,他媳妇儿该是还不知道爹跟奶奶早就知道了。
故……
他等他媳妇儿去了厨房才说这事!他想着,爹走之前,若能确认娘无恙也算了去了一桩牵挂!
周氏维持了怔楞的状态半晌,回过神来就把手里的地契递向了田思思,“思思,这地契……”
没等周氏把话说完,田思思就摇着头道:“奶奶,这地契你收着就好。”
“可……”
犹豫了一番,周氏执拗的把地契塞到了田思思手里,“搁我这里,回头等你大伯娘她们知道了,必然会找上门来闹腾,放你那儿比较妥当。”
田思思想了想,觉得周氏的担忧不无道理。
毕竟……
那苗氏敢来这边闹腾,却是不敢找到她下河村去闹腾的!
且就算苗氏找去了,也从她身上讨不到任何的好处!
这般想着,田思思就把地契接了过来,“那我便替奶奶收着了。”
在把地契也塞入了荷包里面后,田思思环视了一圈院子问:“咦?奶奶,我怎么没看到娘?”
周氏立即冗长叹了一口气,“你娘那身子骨,本身就没有好透彻,之前因为你爹的病,她操劳之下,又有了要病倒的迹象,给这次的事一急,就真的病倒了。”
“六郎!”田思思立刻埋怨的瞪了风六郎一眼,他昨儿过来没有察觉到娘跟奶奶藏了心事也就罢了,怎么连娘病倒了都没有看出来啊!
“昨天我来的时候,娘的气色还不算差……”
风六郎说罢细细的回想起了昨天他来时见到的鲁氏。
与其说气色差……
他昨天看到娘的时候,娘的气色那可是前所未有的好!
瞧了一眼风六郎脸上生出的疑色,周氏连忙握上田思思的手,直冲她摇头,“不能怪六郎,是你娘她有心隐瞒,若非她今早病得都下不来床了,连我都没有察觉到。”
田思思紧拧起眉。
就算娘想要隐瞒……
这气色太差的情况下,娘能如何隐瞒?
周氏见状以似嗔似怪的口吻问道:“怎么?你忘了你之前给你娘送了一套胭脂水粉来吗?”
“啊对!”田思思恍然大呼出声,紧接着就满目歉疚的看向风六郎,“对不起亲爱的,我错怪你了!”
“亲爱的……”
头一次从自家媳妇儿口中听到那三个字,风六郎竟雀跃得有几分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