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上前扶稳了田思思,竭力劝道:“生死有命,夫人看开些,多花点时间回去陪陪你父亲才是要紧的。”
田思思直听得一阵哽咽。
在刚得知爹病情的那一天,她的确是打算天天都过去的。
可事实上……
那天之后,她就只有天天让六郎送菜送猎物过去,根本就没有再抽出时间过去啊!
长吸了一口气,田思思推开搀扶着她的茉莉,朝徐陵说:“多谢徐大夫。”
若非徐陵念着她爹的病,特意绕过去看,她之后怕是也不会时常过去那边的。
那般一来……
等到爹过世那天,她必会追悔莫及!
出了徐陵家,田思思左右看了看,果断往出村的方向去了。
可行至村口,她却停了下来。
徐陵说不会超过三个月,那也就表明可能是更短的时间!
她是不是不该再瞒着娘了?
思来想去,田思思到底还是没有直接去上河村,她回家冲院子里正在剥兔子皮的风六郎问:“六郎你剥兔子作甚?”“兔子大补,你做的又格外好吃,待会儿你炖上一锅,我直接给送去你家。”风六郎立刻就听出了田思思声音有些不对劲,可他什么也没问,因为他从何氏口中得知是徐陵把她找去了的时候,就已经猜
到了个大概。
“恩。”
点点头,田思思勾起唇角道:“我有些想他们了,今天我们一起送过去吧。”
话落,田思思才发现秦观来了,忙进厨房跟何氏说:“姑姑,既然秦管事来了,你就多弄几个菜。”
何氏应罢,道:“你何不也直接喊他一声秦叔?这秦管事秦管事的叫,听起来挺见外的。”
田思思靠过去问:“姑姑觉得见外,那是因为姑姑已经把秦叔看做内人了吗?”
她没有改口喊秦叔,那是因为她想着姑姑日后嫁给了秦观,她就得改口喊秦观一声姑父。
不过嘛……
既然姑姑让她改口,她先改了也并无不可!
“他与我,本身就不是外人!”何氏嗔了田思思一眼,在把锅里的菜装起来后,又准备了两个下酒菜。
“姑姑……”
“嗯?”
在听到田思思唤她后,何氏等了半晌也没有等到田思思说什么,忍不住掉头看了过去,触及田思思那一脸的难过,她脱口问:“可是你爹要不好了?”
田思思紧抿着嘴点头。
尽管她穿越过来后跟田大同接触的时间屈指可数,她脑海中却有不少有关田大同的记忆。
田大同曾经对原主的好,对原主的维护……
点点滴滴都在她脑中回放!
想到那么好的一个人就要因病去世了,她难过的都要窒息了!
可她无能为力!
面对病魔,人总是如此脆弱!
见田思思脸上的难过越来越浓,何氏心中一疼,柔声问道:“你是不是想问什么?”
田思思点点头,这才将想问的话说出口,“假如,只是假如,假如姑姑是我娘,而秦叔是我爹,姑姑你想知道真相吗?”
就算田思思反复强调了‘假如’三个字,何氏还是在想到秦观将不久于人世的一瞬白了脸。
而后她沉声道:“你下午过去的时候,直接告诉你娘吧,不然以你娘那身子,怕是突然之间会接受不了,提前告诉她,她还能有个准备的时间。”
“哦。”
田思思应罢,正好风六郎进了厨房,她在风六郎在她身侧站定的一瞬把头靠了过去,“我爹过世后,我娘跟奶奶就没了依靠,等家里的新房盖好,我想把她们接过来。”
风六郎未加思索就点了头。
只是他有些担心……
担心那二人不会乖乖听他媳妇儿的住到他们家里来!
午饭过后。
田思思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在得知秦观今日来是给何氏送衣裳的之后,她立刻怂恿着何氏回房试穿新衣去了。
可她等了好半天,何氏都没有换好从房里出来。
她忍不住过去敲响了房门,“姑姑,你换好了吗?“
“好了。”何氏应话的声音有些忐忑不安。
“姑姑你是不是需要帮忙?”
听出了何氏声音里的异样,田思思又敲了一下房门。何氏却直接打开了房门,拎着裙摆一脸不自在的冲她问:“思思你看,我穿成这样是不是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