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凌乱。
鲁可人在稳住心神后,重重拍了两下手。
立刻便有一个丫鬟应声入内,“小姐有何吩咐?”
“备轿,我要出京!”
她要亲眼去确认那田思思的母亲是不是姐姐!
然……
紧接着她又叫住了转身去备轿的丫鬟,“不用备轿了,帮我准备一身丫鬟装来。”
她得瞒着爹娘出府!
当天傍晚。
乔装打扮后的鲁可人与贴身丫鬟一同出现在了上河村。
见周氏家的位置在修建,她们便敲响了田大志家的院门。
奈何迟迟没有人来开门。
在她们以为没人在家时,却从里面传出了阵阵妇人的痛呼声。
而后一个身材肥胖的妇人一脸不耐烦的跑来打开了院门,却又在来回打量了她们几眼后,一脸欣喜的窜到她们面前,“你们是京城尚书府来的吗?”
鲁可人迟疑了一下,点头。
苗氏忙又看了看她们身后的马车,“是不是连玉平那个没心没肺的知道芬儿今日临盆,特意让你们送东西来的?”
连玉平?
那不是沈尚书招的上门女婿吗?
听说那人在入赘沈府之前,家里就已经有妻妾了……
思及此,鲁可人从容应道:“我二人今日前来虽然没有带什么东西,但姑爷让我们稍了五十两银子来。”
闻言,她身侧的丫鬟连忙取了两锭银子塞给苗氏。
见到银子,苗氏对连玉平的怨气瞬间淡去了一些,转身就把鲁可人主仆请进了院内,“有劳两位姑娘先在此等等。”
说完,她快步跑进田芬儿房中。
举着那两锭银子在咬着巾子使劲儿的田芬儿面前挥了挥,“芬儿你看,玉平他虽然一直都没有来看你,可他心里还是惦记着你的,他让人给你送银子来了。”
“送银子?”田芬儿心下一慌,口中的巾子瞬间掉落。
“是啊!虽然只有五十两……”
“娘!”
急急唤了一声,田芬儿忍着痛问:“来送银子的,是什么人?”
因田芬儿问的声音过大,苗氏突然意识到了有哪里不对劲,却一时理不清楚,只如实答道:“是两个穿着绫罗绸缎,模样十分出挑的姑娘,一个年级偏大,一个年级约莫与你相当。”
穿着绫罗绸缎……
容貌十分出挑……
田芬儿心里慌得更加厉害了,重重抓上苗氏的手,喘着气儿说:“娘,我回来的时候,玉平哥都以为孩子没了,哪里还会在这个时候让人送银子来……”
苗氏心里‘咯噔’一下,手里银子也立刻滚落到了床上,“难道外面那两个姑娘是……”
“啊!娘,女儿好痛……”
田芬儿又惊又慌,凌乱中觉得下身的疼痛涨了数倍,无法抑制的哭喊出了声。
她好痛。
也好怕!
难道沈淑彤知道她离京时孩子并没有掉了?
那她辛辛苦苦的生下孩子后,孩子会不会被沈淑彤的人害死?
眼看田芬儿的力气一点一点流失,那替她接生的稳婆急了,“芬儿娘,你闺女本来就有些难产,再耽搁下去,她跟孩子都有危险,不管有什么事,你都留到她生完孩子之后再来说!”
苗氏闻言也立刻注意到了田芬儿的不对劲,情急中,重重掐上了田芬儿的手臂,“芬儿,孩子要紧,别的事,等生完孩子我们再想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哪是沈淑彤的对手……”田芬儿心里满是绝望,甚至还生出了横竖都要死,她还不如不要把孩子生出来的念头。
“傻孩子!她沈淑彤再能耐,她也远在京城,你先好好的把孩子生出来,等你生完孩子,娘去求你奶奶,去求那田思思,一定会有办法的!”
“……”
听到田思思的名字,田芬儿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刻挥去萦绕在心间的绝望,重新开始使劲儿。
苗氏见状松了口气,转身出去,让田大志守在门前,她则去到了院中二人面前,“敢问两位姑娘……你们今日来的目的是……”
因着之前京中有关沈淑彤害相公小妾滑胎的事传得沸沸扬扬,鲁可人多少也知道一些,故苗氏那么问了,她也就顺势从袖中摸索出了一卷画来,“实不相瞒,姑爷今儿派我们来上河村,并非是来看你闺女的,而是让我们来打听一个人。”
说着,她将手中画卷摊开,“你可认得这画像上面的人?”
此时苗氏整颗心都在担心田芬儿那边,粗粗瞟了一眼便摇了头,“那画中人儿美得跟个仙子似的,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哪里会有那么水灵的人儿!”
“你当真不认得?”
鲁可人半信半疑,双目定定的盯着苗氏。
却见苗氏在再次瞟了一眼画像后,坚定的摇了摇头。
鲁可人顿时锁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