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鲁梓曦跟青约两人单独外出会出事,她只好也跟了去。
刚走出自家院门就被风六郎拦截了,“媳妇儿,你们要去哪儿?”
“阿妹要带她在村里走走看看,我有些不放心。”
“那我也去。”
风六郎话落过去揽上田思思的腰,在她头顶低语,“媳妇儿你已经够让人不放心了,还有心思担心别人?”
田思思没好气的狠狠踩了他一脚,磨着牙问:“我哪儿让人不放心了?最近我不都乖乖听你的,没有出远门吗!”
“唉!”
风六郎轻轻一叹,柔声道:“媳妇儿你别生气啊!踩痛了我事小,颠着我们女儿怎么办!”
担心她到处走动会出意外,他都恨不得把她关在房里了。
偏她半点都不紧张自己日益沉重的身体!
田思思忍不住侧仰起头狠狠瞪了他两眼。
这孩子都还没有出生,他眼里就只有女儿了。
果然男人都是女儿奴吧?
莫名的……
想到他以后会成天围着女儿打转,把她晾在一边,她心里就有些不舒坦。
因此一路上脸都黑黑的。
风六郎却浑然不知她在闹什么别扭。
随青约走在前面的鲁梓曦不时掉头打量身后的二人。
若非祖母在告诉她思思跟姨母身份的时候,也说了思思的相公是当今皇上流落在外的皇子这件事……
她此时一定会相当的震惊。
毕竟这风六郎跟当今太子要不是气质稍有不同,就简直像是同一个人了!
“你、你怎么知道用药使我病发的人……是我娘的?”鲁梓曦一脸震惊,再顾不上去想鲁氏跟鲁可人之间有无恩怨了。
“先前阿妹回来后,我从她口中了解了一下有关你的情况,她说自你那次发病后,原本你身边与你亲近的人当中,你独独疏远了你娘。”
“呃……我应该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才是啊……”
一想到青约都已经看出来了,旁人怕是也早就已经看出来了,鲁梓曦脸上的震惊便瞬间转化成了浓浓的不安。
见状,田思思随口安慰道:“我家阿妹年纪虽然小,心思却很细腻,她能注意到的事,旁人未必就能注意到的。”
鲁梓曦脸色这才稍有好转,然心里仍非常不安。
田思思遂没再说别的,领着她去了后院。
她刚刚之所以会打断鲁梓曦的话,是想着她娘素来待人温和,刚刚却不太想跟鲁梓曦说话,极有可能是因为鲁可人当年对她娘做的事让人无法饶恕。
而鲁梓曦虽是鲁可人的女儿,却得丞相夫人信任告知了她与她娘的事,娘此时与鲁梓曦保持距离,是不想迁怒于鲁梓曦吧?
寻思间,田思思给鲁梓曦倒了一杯热茶,“今天挺冷的,你要在这后院里坐坐,还是去厅里?”
“这里就好,我不怎么怕冷。”鲁梓曦捧着热乎乎的茶杯,嗅着周遭淡淡的却沁人心脾的花香,心终于踏实下来了。
“你娘那么做的用意,你看来还不知道吧?”
“嗯!”
鲁梓曦重重点头,“先前我虽然借祖母的手,换掉了身边一些疑似我娘眼线的人,可我无法保证之后祖母派到我身边来的那些人会不会被我娘收买,因此一直小心翼翼的,没敢去探查我娘那么做的原因,不过……”
停顿了片刻后,鲁梓曦继续说道:“约莫一个月前,我在御酒坊的秦管事去庄子里面接青约的时候,把我娘之前给我服用的药让青约带去了御酒坊,托秦管事帮忙调查了一下。”
“结果如何?”田思思熟知秦观的能力,觉得鲁梓曦既然找上了秦观,秦观就一定帮她查清了。
“秦管事给我的回信当中,说我娘给我服用的那个药,的确是在心疾发作后用以调理的药方,只不过用量太多了,会使服药之人出现虚弱的症状,长期服用,则有促使心疾发作次数变得更频繁的隐患。”
“……”
田思思直听得陷入了沉默。
在这样的一个时代,患了心疾的人每一次发作都可能会有性命之危。
那鲁可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不管鲁梓曦的死活?
难道她想杀了自己的女儿?
思罢,田思思再度看向鲁梓曦的时候,见她眼眶微微泛红,巴掌大的惨白小脸上漾满难过,脱口就安慰道:“也许你娘并不是真的想伤害你,她可能是有什么不得不那么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