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近来她看着阿芜那双含笑的眼,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她怎么都想不起来曾在什么地方见过那样一双温柔的笑眼。
院门口。
何氏正在依依不舍的送别秦观。
青约站在门内等了又等,忍不住提醒道:“娘,你要是再不让表舅走,表舅他就赶不上天亮的时候进京了哦!”
何氏脸颊一烫,这才退回到门内,“兄长路上小心。”
“嗯。”秦观一想到下次再来这里的时候,就能把她从这里带走,与她厮守一生了,他的心情就有些激动。
“娘,今夜表舅似乎格外的开心,喝了那么多酒都不见醉呢!”青约等到马车缓缓离开后,困倦的靠在何氏身上低语。
“……”
何氏未答,只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收不住。
不止兄长开心,她也很开心。
这时,她听见青约打着哈欠说:“表舅对娘好,对我也好,等娘你嫁给表舅后,我得改口叫他爹爹了。”
何氏心里一动,垂眸定定看向青约,“你愿意叫他爹爹吗?”
青约坚定的点头。
表舅对她的好,对娘的好,她都记在心上。
做表舅的女儿,一定会很幸福的。
何氏直激动的眼眶泛泪,“为娘好久没有与你一起睡觉了,今晚我们娘儿俩一起睡吧。”
田思思牵着田芜,悄悄躲在一旁,等到何氏关了院门,上了门闩,回房去歇着了,她才低头看向脸上写满了不舍的田芜,“阿芜别闷闷不乐了,过两天我就送你去山谷里跟乐乐他们玩。”
“好!”田芜脸上的不舍顿时一扫而空。
“……”
田思思看得直摇头。
果然孩子就是要跟孩子一起玩耍的。
只可惜等她孩子长到能玩耍的年纪,阿芜他们都已经大了。
怕是玩不到一块儿了!
烟花放完。
风一海拄着拐杖拎着一卷炮仗去到院门口。
相继离开的村民们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都驻足下来观望。
在风一海引燃火折子准备燃放炮仗时,屠氏咋咋呼呼的嚷道:“海叔,你等会儿,等我们走远了你再放炮仗。”
风一海纳闷的看过去,“这是为什么?”
屠氏望向前面自家夫君的背影解释道:“我家豆儿前面在家哭闹得厉害,水生回去把他抱来了,我刚好不容易才哄睡!”
风一海随之看了一眼过去,而后笑呵呵说道:“刚刚烟花那么响,你都能把他哄睡,还怕炮仗的这点声音?而且我前面好像听你家水生说,你们家今年也买了炮仗,怕是一会儿也要放吧?”
“好像还真买了……”屠氏有些心累,“这孩子最近哭闹起来,是越来越不好哄了。”
“小孩子都是越大越让人操心的。”风一海随口接完,回想起了风六郎幼时,又摇着头感慨道:“不过六郎打小就稳重,以前都不怎么哭闹。”
“看来我家豆儿长大后是没有六郎那么能耐了!”
摇头晃脑的叹罢,屠氏低低道了一句“海叔我们先走了”,然后快步追上自家夫君,一起有说有笑的回家。
回到家门口,果见自家婆婆已经摆好了准备放的炮仗。
还笑眯眯的冲他们说:“六郎家刚刚放的烟花我在家也看到了,明年我们家的条件要是能变得再好一些,也找思思帮忙给我们买些烟花来放好了。”
说完,她老人家又补了一句,“放给我们豆儿看。”
“好!”
屠氏乐呵呵的应下了,如今豆儿就是他们家的主心骨,水生每天早出晚归的忙活,为的就是改善家里的条件,让豆儿以后不要像他们一般吃苦遭罪。
风六郎家中。
炮仗放完后,风一海去到还在忙着收拾的鲁氏身边问:“亲家母今晚要不就在这边住下吧?”
鲁氏闻言看向周氏。
她倒是无所谓的。
不知娘愿不愿意大过年的留在这边。
迎上她的视线,周氏道:“六郎他爹都主动开口留我们过夜了,我们今晚就在这边住下吧,明天早上再回去。”
“嗯,那娘去歇着吧,剩下的……”
不等鲁氏把话说完,何氏已经上前夺了她手里的扫帚,“你们都去歇着吧,剩下的一点事我来就好。”
前面烧烤吃完后,淑岚等人已经帮着她们收拾得差不多了。
随便收拾收拾就能完事。
鲁氏遂与周氏自行去挑了一间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