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六郎想着那两个字,看着画中人与他颇为相像的眉眼,突然百感交集。
画中人容貌绝美,笑容恬淡,美眸之中漾开的绵绵情意,让人隔着画卷都能感受到她的幸福。
但画中笑得那么幸福的她却已经不再这个世上了!
阎罗笑沉默了片刻后,又说道:“这幅画像,还有余下的几样东西,都是她当年托我将你带出宫时给我的,让我在你长大成人后交给你,据她说,这幅画像是皇上亲手所画,余下的几样东西也是能够证明你身份的物件。”
“证明师兄身份的东西?”阎小小疑惑出声,“师父你之前不是说过,师兄的母亲将他托付给你时,说过让你带他远离皇宫,为何又要给你能证明师兄身份的东西?”
“静姝心细如尘,总爱未雨绸缪,她定是担心六郎长大成人后遇上无法解决的事,需要靠证明身份来摆平。”
“哦……”
阎小小点点头,凝目盯着余下的几样物件,揣测着里面会是什么东西。
良久。
风六郎终于抽离落在画像上的目光,看向了余下几样东西。
在他逐一打开后,因其中一块玉佩而微微变了脸色。
阎罗笑亦在看到那玉佩时脸色一变,“若为师没有记错,这玉佩该是那能够打开宝藏的七块玉佩之一吧?”
“我看看。”阎小小伸手拿过,翻转着细看了一番后,她蹙着眉说道:“乍看之下,这块玉佩跟嫂子手里的那些相差无几,但细看之下,它上面篆刻的图纹跟嫂子手里那些是不一样的。”
“你确定?”
“嗯,抛开图纹,它的大小也与嫂子手里那几块不一样,似乎要略大一些。”
“……”
见阎小小说的笃定,阎罗笑颇有几分意外。
他当年是为了追寻藏宝图进的后宫,对藏宝图与那个宝藏都有相当深的了解。
但他只知打开那个宝藏需要七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并不知还有别的玉佩存在啊!
百思不得其解,阎罗笑只得将其搁置,凝视着那几样东西说:“往后这些东西就由你自己保管了。”
“师父此前一直不许我入京,可是知道害死我母亲的人是谁?”风六郎说话间将那几样东西收放好,除了画卷与那玉佩,其中还有一块纯白色,巴掌大小的玉牌,牌身刻有似龙似蛇的图纹,图纹中间刻有一个‘珏’字,直觉告诉它,那个字许是他母亲,亦或者是他父亲曾经给他取的名字。
“你母妃临盆当晚,我去到她寝殿时,隐约听到外面有人说要回去跟皇后娘娘复命。”阎罗笑说罢看了风六郎一眼,见他并未太过惊讶,就知他大概是已经猜到了皇后身上去,遂又说道:“当年皇后与你母妃同时有孕,皇后会想除掉你跟你母妃,定是担心皇上会将太子之位给你,毕竟当年皇上对你母亲的宠爱程度,远远超过了皇后。”
“师父去的时候,她已经……”
没救了吗?
这四个字,风六郎怎么都问不出口。
从师父这些年用心教他武功这一点来看,师父跟母亲交情定然不浅,绝不会对母亲见死不救。
必是当时母亲已经无力回天了!
虽然他没有问出口,阎罗笑还是凭着对他的了解猜到了他想问什么,遂在幽幽轻叹了一声后说道:“当时时间紧迫,外面的人随时都会入内,且我探过你母妃的脉……”
略微一顿,阎罗笑改口道:“其实我那时并没有立刻带你出宫,我将你藏在宫中安全的地方后,又折返了回去企图把你母妃也带出宫,然前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我去时就见你母妃身边的嬷嬷将一个血淋淋的婴儿呈到了皇上面前,告诉皇上你母妃难产身死,而后皇上震怒,后宫乱作一片,我只能带着随时都可能会哭闹的你出宫。”
“那血淋淋的婴儿是……”
风六郎面上平静,心里早已翻滚着滔天的怒火。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他总有一日要跟皇后好好的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