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小小捧了一本书,静坐在田思思房里,在田思思揉着眼坐起身来的时候写了一张纸条递过去。
田思思看罢随手将那纸条揉成了团,打着哈欠问:“六郎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阎小小摇头。
抿抿嘴,田思思又问:“阿妹可是回房睡了?”
阎小小又写了一张纸条递过去。
“在厨房啊……”
轻轻念叨了一句,田思思下得床去就直接往厨房去了。
这个时辰,来楼里用餐的客人已经不多了,厨房里好多厨子都空闲了下来,有两个厨子正在青约边上指点她怎么做香芋地瓜丸。
田思思一声不吭的在旁看了片刻,想到丸子白天说了想吃拉面,她扬声冲一个在收拾的厨娘问:“今天可有剩下的高汤?”
“还有一些奶汤。”
“是鸡汤还是鸭汤?”
“该是鸡汤。”
“哦……”
点点头,田思思环视了一圈厨房里剩下的东西,发现她需要用到的东西都有,才又冲那厨娘说:“你把那奶汤给我,我来做个拉面。”
有了白日里的经历,闻得她这话,立刻就有厨子走到她身旁说:“夫人想吃拉面,吩咐我们做就好了,不用亲自动手。”
田思思闻言冲其笑道:“没事,我自己来就好。”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我还没有认真的做过拉面来给六郎吃,想让他尝尝。”
“原来如此,那夫人你若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
“嗯。”
田思思应罢就去和面了。
和面的功夫里,她相当好心的暗暗问道:“臭丸子,要不要我给你弄一碗拉面进去?”
问罢。
好半天田思思都没有听到丸子的答复。
在她努努嘴,想说一句‘不吃拉倒’的时候,丸子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要!必须要吃!笨蛋主人你要是不给丸子弄一碗进来,丸子就不把口红的小样给你了!”
“殿下!”
箫应辰大喊一声,仓惶跪下急声辩解道:“殿下该知道,朝野上下近年来对萧家颇有微词,老臣是为了避免旁人趁机抹黑萧家,才不得已派人去了殿下的暗香阁啊!”
闻人胤听得冷哼了一声,挥挥衣袖,冲着萧君澜拱手道:“母后,陈年旧事儿臣不知,既然母后知道,就请母后与太傅大人商议吧,儿臣还要赶着去那醉忆楼寻阿逸。”
“你着急寻筳逸所为何事?”萧君澜不悦的拧着峨眉,虽是她故意放纵太子,太子的散漫程度却超出了她的预期,可别到最后丢了储君之位!
“倒是并无紧要的事,儿臣只是有几日未见到阿逸了,有些挂念他的身体。”
“唉!”
低叹一声,萧君澜轻声道:“本宫听闻筳逸那孩子先前那次病发后,身子骨一直没有调养好,也有几分挂念,你见着他后,来与本宫说说他的情况。”
闻人胤点点头,未看箫应辰一眼,直接阔步出了凤藻宫正殿。
南祭候在外面,在闻人胤从里面走出来的一瞬拱手问:“殿下,还去醉忆楼吗?”
闻人胤未出声,只淡淡扫了南祭一眼。
南祭会意,在闻人胤坐上轿辇后,悄声吩咐抬轿辇的人回东宫。
而此刻凤藻宫正殿。
萧君澜冷着脸,满目责备的睨着箫应辰,“兄长你今日去东宫,真打算跟太子说当年的事?”
见萧君澜动怒了,才刚刚站起来的箫应辰又‘扑通’跪了下去,“娘娘误会了,老臣今日去东宫,只是想委婉的说服太子殿下让他暗香阁的人帮着调查云家班。”
“太子曾是兄长的学生,他的脾性兄长还不了解?”
“老臣……”
箫应辰被问的心虚了。
的确!
以太子的脾性,不管拿什么理由去游说,别说他了,便是皇后亲自出马都未必能让太子改变主意!
故而……
他是打算列举一些皇后这些年暗地里为保住太子储君之位做过的事,来让太子明白,没有萧家,那储君之位早已易主。
只要太子明白只有萧家才能助他顺利登基,太子必然就会妥协了!
这些,箫应辰并没有说出口,萧君澜心里却明镜似得,她脸色越发冷了几分,连说出口的声音都冷得犹如淬了寒冰,“本宫会派人去调查那云家班,往后再有类似的事,本宫希望兄长能第一时间来通知本宫,而非去找太子。”
“是,老臣谨记在心。”
“另外,兄长今日惹恼了太子,近日最好不要再进宫了,以免给太子抓住了兄长的把柄,强行让兄长告老还乡。”
萧君澜说罢又接着道:“太子再浑,他也终究是太子,皇上始终会站在他那边,倘若他执意为难兄长,本宫可没把握能保得住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