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两天六郎在醉忆楼里走动,有没有被见过太子的人瞧见。
“好。”知田思思在担心什么,风六郎爽快的就点了头,在目不转睛的看着田思思去到秦观筳逸面前后,他退后两步,站到阎小小身边问:“张叔之前说御酒坊的少当家找你,今日筳逸来了醉忆楼却未寻你,师妹你是不是跟筳逸见过面了?”
“嗯。”阎小小盯着筳逸那白得不似正常人的肤色点头,眸中情绪不明。
“你跟他……”
“他患有心疾,之前他心疾发作时,我正好路过御酒坊,就施针帮他缓解了一下。”
“师妹你能治好他的心疾?”
风六郎询问的声音不见起伏,心下却满是疑惑。
他曾经在师父书房里的一本书上看到过一些有关心疾的东西。
那心疾乃是无药可医的绝症。
世间唯有一套已经失传的针灸法能够治愈心疾。
师妹是从何处学到的?
凭着对风六郎的了解,阎小小在猜到他心里所想后,直接说道:“他以为我学会了全套针灸法,然那套针灸法早已失传,我也只意外学到了其中入门的一套能够缓解心疾发作时疼痛的针法。”
风六郎心头的疑惑顿消。
师妹年纪虽小,却时常在江湖中行走,能偶然习得那针法也是有可能的。
阎小小仰头看了风六郎一眼,见他面上没了疑色,她才问:“师兄这两日在醉忆楼行走,并未易容,也未遮挡容貌,是有何打算吗?”
“眼下归云楼在京中商会里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我身边也有了足够的人手,是时候试探试探对方了。”
“……”
阎小小下意识皱眉。
她可完全不觉得是时候了!
就她对皇后的了解,皇后行事向来都是宁可错杀不可错放。
倘若皇后在知晓师兄存在后,不论师兄身份为何,直接派人灭口,就陌凡等人,哪是皇后培养出来的那些人的对手!
对上阎小小眼里的不赞同,风六郎低声问:“师妹可是直接想到了皇后?”
阎小小不解的点头。
难不成师兄口中的‘对方’,指的不是皇后?
风六郎见状,轻笑了一声道:“醉忆楼虽然重装了,也跟御酒坊合作上了,在这偌大的京城里,它也入不了权贵的眼,寻常的老百姓即便见过太子,也不会时刻将太子的容貌铭记在心,故而来醉忆楼的客人在见着我时,是不会立刻就将我与太子联系到一起去的,我想看的是秦观跟筳逸的反应。”
闻言,阎小小立刻就明白了,顺着风六郎的话顾自说道:“秦观身为御酒坊的管事,与太子相见的机会不在少数,但他从最开始见到师兄起,就从未在师兄面前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来,这说明他知道什么。”
风六郎‘嗯’了一声转身往楼上走,“若他什么都不知道,就会如常人一般惊讶于世间竟有两个容貌如此相像的人。”
毕竟……
且不说旁人了,他这个当事人在初次看到太子的时候,都惊讶的不轻!
回到楼上,风六郎站在走廊看向后院田思思跟秦观筳逸三人的方向。
恰好在此时,跟田思思说着话的秦观突然看向了风六郎。
四目相对。
风六郎在秦观眼底看到了骤然升起的紧张跟担忧。
阎小小也看到了,她在跟着风六郎进到房里后,沉声说道:“看来如师兄所想,秦观果然是知道什么。”
另一边,后院中。
秦观收回目光后,压下心里的紧张,凑近到田思思跟前问:“六郎这次随你进京后,整天都那样在醉忆楼里走动?”
田思思未立刻多想,只点着头如实回道:“我这两天困倦得紧,都在房里睡觉,六郎他大多时候都在房里陪着我,在楼里走动的时间少。”
秦观稍稍松了一口气,还是不放心的提醒道:“之前两天你们醉忆楼在重装中,几乎没有客人,他在楼里走动倒是没太大关系,可今天之后就不一样了,重新开业会吸引来不少的客人不说,冲着云家班名声来的人更多,思思你要让他少在楼里走动。”
田思思眨眨眼,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
秦叔在御酒坊多年,肯定早就见过太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