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仔细的帮殷氏探过脉后,府医道:“大小姐无心惊慌,你忽觉腹痛,该是你今日外出奔波过度动了胎气所致,我开一贴安胎药给你服用就行。”
“嗯。”殷氏心下稍安,事到如今她是已经看明白了,玉平自始自终都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娶她看中的就是她殷家的财产,眼下她殷家落魄了,只要往后她再拿不出银子来帮衬玉平,玉平就会视她如无物,万幸她还有腹中的孩子,不论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爹,她都必须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
“除了出府奔波,大小姐可是还因府中的下人相继离开而伤神了?”
闻得府医这话,殷氏不答反问:“今日又有几人走了?”
府医摇摇头,道:“今日具体走了几人我倒是没有去算,不过我听留下来的那些个小丫鬟议论说,已经找到下家的约莫都走了。”
“这样啊……”殷氏黯然垂眸,树倒猢狲散,她已经料到了这种情况,便不至于会因为这个伤神,而外出奔波虽是累,可想到她累一点,会有更多受到牵连的人原谅爹的所作所为,她也甘之如饴,真正让她伤心动怒的是玉平的所作所为。
在眼下她最需要人支撑的时候,玉平他怎么可以这般来算计她!
眼眶酸涩得厉害,殷氏攥紧了双手道:“麻烦转告大家,想走的都不用勉强留下,即便是卖身契在我们手里的,现在也能来拿走她们的卖身契,若有不怕吃苦,愿意跟着我们出城的,就收拾一下,明日我们搬去城外庄子里。”
玉平不日就将进京,短期内是不会想起她来的。
她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照顾好娘,调养好自己的身体。
只要她顺利生下孩子,等到玉平来年高中,她就是状元夫人,她的孩子也是玉平的长子!
……
下河村。
因为天气转冷了,田思思直接换到了空间里面去泡澡。
一泡就是好半天。
直等到丸子提醒她,她家六郎都要等得不耐烦了,她才慢吞吞的从浴池里面出来。
等她不慌不忙的把头发吹干,又是好半天。
然而!
她磨磨唧唧的闪出空间时,见风六郎正捧了一本什么书,靠坐在床头悠哉悠哉的看着。
面上哪有半分急色?
抿着嘴默默的埋怨了丸子两句,田思思爬上床探头看风六郎手中的书,“六郎你在看什么?”
风六郎闻声合上手中书,神色自若的回道:“我从师父那里寻了一本有关女人怀孕时,夫妻该注意哪些事项的书。”
从王氏家里出来时,周氏看向等在马车上面的阎小小道:“思思,人小小都等你好半天了,你快些上马车回去歇着吧。”
田思思道:“不着急,我有些日子没回来了,回去坐坐再走。”
闻言,周氏也就妥协了。
大半个时辰后。
田思思坐上马车返回下河村,途中撩起窗帘往外眺望之际,不经意瞧见了坐着牛板车往上河村去的连玉平。
四目相对。
连玉平张嘴就冲田思思打招呼,“思思你今天亲自送你娘跟奶奶回家吗?”
田思思皱皱眉,没搭理他,直接放下了窗帘。
连玉平白日里陪着殷氏,夜里又来找田芬儿……
真真是够忙的啊!
片刻后,田芬儿家中。
连玉平将三千两银票放到田芬儿面前,眉飞色舞的说道:“我不过是陪了雪儿两日,雪儿就心软的给了我两千两银子。”
“可这里有三千啊?”田芬儿面色淡淡的,眼底却掠过了缕缕恨意,若她生在有钱人家,能帮得上玉平哥,那她跟玉平哥之间就没有殷雪的插足之地了。
“多出来的一千是雪儿她娘添的,让我带着进京,以防有个万一。”
“哦,姐姐跟她娘对玉平哥真好,玉平哥以后可莫要负了姐姐才好。”
违心的说罢,田芬儿就微微低下了头。
连玉平见她越来越懂事,心动的捧起她的脸道:“我也不会辜负芬儿你的,等我高中,芬儿你也会是状元夫人。”
田芬儿柔柔笑着点头。
想到陪连玉平进京的人是她而非殷雪,她心情顿时转好。
连玉平将那三千两银票收放好,又把一个布包放到了田芬儿面前,“芬儿你的新衣已经做好了,明日你就随我回家去。”
“嗯,我们几时去京城?”田芬儿问罢打开布包,两眼放光的看向崭新的衣裳,都说人靠衣装,以她的容貌,穿上这胭脂色的新衣裳后,定能叫玉平哥眼前一亮的。
“原是三日后就要进京去的,可娘说她要用心的挑选一样礼物,就把进京的时间延迟到了半月后。”
“延迟了?赶得上去参加人家的及笄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