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每个家族做大做强后,总会有几个后辈不让长辈省心。这很正常。”
“那是的,我家那孙子也是这样,三天两头的闯祸。去年还纠结几个狐朋狗友,去砸了军区大院的玻璃。好家伙,我知道后气的都住院了好几个月。”
“但终究,掌控家族话语权的人,并不是他们。这些人,都只是寄生虫罢了,不足为惧,也不能因为他们的存在,就全盘否定一个世家。”
在座的这些世家大族族长,竟是都帮着沈公子说话,一个个哎嘘长叹,仿佛感同身受。
沈公子闻言,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眸子抬起,隔着一张桌子,他内心冷笑的看向了许飞。
真以为你古武一道修至姐姐,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再厉害,终究只是一个人。
哪能比燕京世家,这种绵延数百年,有着数十代能人干将堆积起来的高山?
你拳头再大,再能杀人,也抵不住我一句话的威力。
看看这些人吧,哪个是真心实意的向着你?
燕京世家一个眼神落下,你就得众叛亲离,成为孤家寡人。
沈公子心中讥笑到顶峰后,端起两杯美酒,径直越过众人,走到了许飞的面前:“许宗师,我就以这杯酒来向您赔罪!”
“许宗师,沈公子一片好意,您可千万不能驳了面子。”
“对,沈公子出身燕京名门,站在华夏上流社会顶端,这样的面子,您可不能不给。”
“不给,那就让我们东海人下不来台了。”
沈公子敬酒,众人都是纷纷开口劝酒。
朱天龙内心轻叹,这哪是劝酒,根本就是在逼许飞低头。一旦这杯酒喝了,许飞以后可就没法在东海混了。
看来,个人能力再强,终究也斗不过这些世家大族。
看到这里,朱天龙气馁了,彻底绝望。
然而,就在三楼会客厅,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聚焦在许飞身上,逼他喝下这杯酒的时候,许飞却是冷冷一笑。
“敬酒?你也配。”
屋门由外而内被推开,那位与许飞见过一面的沈公子,手捧一壶美酒,带着一群眉宇间满是贵气的青年,缓步而来。
看见沈公子带人前来,屋子里除却许飞和秦老爷子之外,其余所有人,都是尽皆投去目光。
沈公子,来自燕京世家。
他身后这群人,眉宇间也都是高高在上,显然不是凡人。
在场不少人,心里都在不自觉的打着算盘。
许飞一个人与燕京几大世家,孰轻孰重,这里的人都还在做着选择。
而站在许飞身旁的朱天龙,看到眼前一幕,浑身汗毛都是根根倒竖了起来。
端着美酒,一脸献媚的沈公子。
朱天龙昔日曾在燕京,参加某个高档酒会时有过一面之缘。
当时的沈公子,处于高档酒会的中心,是所有人眼中的焦点。就连那时他与老大求见的那个大人物,最终都没能挤到人前,和沈公子说一句话。
然而,此时此刻的沈公子,竟是端着美酒,满脸献媚,欠腰躬身,缓步走向自己这边。沈公子自然不可能是走向自己,那么答案就只剩下一个,他是为自己的这个老同学,发小许飞敬酒的。
朱天龙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如果只是东海省这些世家大族的族长,以及秦老爷子这样的人物,对他阿谀献媚。那只能说明他实力超群,在东海首屈一指,任何一个世家得到他的青睐,都能扶摇直上九万里。
但如果连高高在上,处于华夏上流社会最顶端的燕京世家,都对他推崇备至。出身名门的沈公子,也得亲自敬酒。
那老同学许飞,得拥有多么强大的实力呀?
朱天龙一阵头疼,心里更显忐忑。他绝望的看了一眼许飞的侧脸,心跳都加速了几倍。
“我刚才到底在炫耀什么,和许飞相比,我连个蚂蚁都不是。”
朱天龙本就自卑,此刻更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他心情复杂的时候,许飞的手掌抬起,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并冲他点头示意。
发小之间的默契,一瞬间就让朱天龙不再乱想,镇定了下来。
“许宗师,我这次是特地向您赔罪来的。”
走到长桌的另一侧尽头,沈公子双手将美酒放在桌子上。接着,就对间隔一张桌子之外的许飞,躬身一拜。
“沈公子不愧是燕京名门之后,这份气度,让老夫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