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简易酿造的啤酒肯定没法跟后世的相比,但对这些古人来说,最少这新奇的口感还是一下便让慕容延卿瞪大了眼,一口喝下一大碗,连连夸赞不停。
“兄弟,有这手艺,你怎么不开个酒楼啊!”
孙春明笑笑道:“却有这个打算,下月打算将丰乐楼拍下来。”
慕容延卿笑道:“丰乐楼?好家伙,兄弟大手笔啊,凭兄弟这手艺和这酒,将来肯定是财源广进啊!”
“却是有个不情之请。”
“哦?兄弟尽管说来。”
“正因为这丰乐楼是大买卖,所以最近在下手头有点紧张,不知慕容兄有没有余钱,投一点在里面,算是帮在下个忙,在下用丰乐楼三成的份子,换您十万贯可好?”
“兄弟的意思是。。。。要我入股?”
“是。”
“嘶这……”
慕容延卿闻言不由犹豫了,其实那丰乐楼作为开封第一高楼,少说也值一百几十万贯,十万贯换三成的份子,啥都不管坐地分红,说真的这不叫借钱,这就叫雅贿,怪不得今天这孙兄弟又是做菜又是拿酒呢,他相信,光凭这酒菜,十万贯或许几个月就能回本。
但,如今他们家已经位极人臣,钱这东西,他还真不怎么在乎,相反的,他更怕别人抓到他们的把柄,于是犹豫了没一会,就打算开口拒绝。
可他正要开口呢,便听身后一个病恹恹的声音道:“孙兄弟果真好手笔,十万贯换三成丰乐楼的份子,却是我们家占了便宜了,如此,我慕容家便却之不恭了,日后有任何麻烦的事情,你尽管来找我二弟便是。”
慕容延卿惊恐地回过头,“大。。。。大兄?”
孙春明闻言也连忙站起来郑重的行礼,却见来人身披一个极厚的狐皮坎肩,脸色蜡黄,眼圈深陷,看着跟吸大烟似得,走两步还要咳嗽两声,好像风衣吹人就会倒似得。
天下第一军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殿前都点检,侍中,慕容延钊!
“小子,你可愿随我学经?”
淡淡的一句话,让孙悦喜出望外。
“老师再上,请受弟子一拜。”
北宋初年的教育与北宋中后期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太学里只有一百多个学生,几乎全都是官宦子弟家小,平民想进太学念书可以说是难如登天,虽然开封城的私塾很多,但大多都只是单纯的蒙学,顶多讲一讲论语啊孝敬之类的,孙悦如果去的话基本可以当先生。
当然,平民求学的路并没有被堵死,出了开封不到一百里就有座嵩阳书院,也是中华四大书院之一,再往南还有一座睢阳书院,不过因为离家太远,所以只得住校,这对孙悦来说虽然没什么大不了,但人家书院根本不敢让这么小的孩子过来,所以,孙悦想学真本事最少还得等个五六年。
而且说实话,书院里的所谓大儒,都是些坐而论道的空谈之辈,如何能跟魏仁浦这样从小吏出身一步步做到宰相的重臣相提并论?况且魏仁浦不论是名声能力还是气节风度,那都是天下数一数二的人物,若能拜在他的门下,无形中也是很丰厚的政治资源。
魏仁浦笑笑道:“小子,你前程远大,就不怕我这个前朝余孽会拖累了你?”
“不怕。”
魏仁浦却摇了摇头,叹息道:“你不怕,我却是怕的,你小小年纪便如此聪慧,在官家和二大王那都挂着号,又与三大王相交莫逆,只待考上科举,很快就会青云直上,而我,却是个心系前朝的顽固不化之辈,指不定什么时候惹恼了那人,便把我给杀了,你拜我为师没有好处。”
“那您的意思是……”
“以后,你可以时时来我府上向我请教经义,我也会给你留下课业,但你不要拜师,你也不是我的徒弟,等将来你高中,再去拜一个真正能庇护你的老师。”
有实无名么。。。。
孙悦品了品,确实是这样比较好,不过这样一来,自己以后再出色,在外人眼里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啊,如此看来,这魏仁浦果然是君子,这件事上,几乎是零回报的。
想罢,孙悦大礼跪拜,“学生拜见魏相。”
…………
另一边。
孙春明带着赵光美,带着一些上好的食材和美酒便去了慕容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