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临均自然知道她是在笑什么。
刚刚坐在一旁的时候,他亲耳听着母亲说他在婚礼上被老头子拿着扫把打的笑话。
心里不免郁闷起来,他这些年的面子里子都丢没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把婚礼上的事情给外传了。
“别笑了,在笑,我会以为你是为自己逃婚的事情,感到很荣幸。”他阴着脸,整个人看着很不高兴的样子,但是看着他嘴角那一丝无奈的微笑,却能察觉到他对她浅浅的宠溺。
无论,他怎么生她的气,最终妥协的人都是他。
这令他无奈,却又不得不承认,面对岑乔,冷静,故作高冷都是没有必要的。
岑乔被他的话呛到了,她瞪着他,字字认真的道:“什么叫逃婚啊,我那根本就是被人抢婚好吗?如果不是”
岑乔的话突然停下来,看了一眼旁边还在沉睡着的又一,眼神里满是怜惜:“如果不是又一救了我,或许你的新娘换了人你都不知道呢。”
她最后一句话,故意想要说的俏皮一些。
但是她很显然不会幽默,嘴角怎么都扬不起来。
反倒是眼泪开始迅速的盈眶,一滴滴掉下来。
她絮絮叨叨的说:“又一,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如果,他不醒来的话,我该怎么办啊,我好难过啊,心好痛。”
她捂着胸口处,她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她的胸口在发痛,痛的她要窒息。
这一辈子,她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商临均看着这样脆弱的岑乔,直接坐到她的身边,一只手环住她的肩,拍了拍她,安慰她:“又一一定能醒过来的,等他醒过来,我们一起去旅行,补那一场没有开始的蜜月,乔乔,你说这样好不好。”
“好,我也想和你说呢,以后我们去哪,也都不要在丢下他一个人了,又一这么爱热闹,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岑乔破涕为笑,擦了擦眼睫下的泪珠,看着又一安静的睡颜,眸子浅笑,美的如同一幅画。
躺在病床上的又一,脸色已经没有第一天失血的惨白了,他闭着眼睛,白嫩的包子脸微微鼓起,就像和以前一样,故意做着假睡的恶作剧。
只是没有一丝颤动的眼眸,却让人明白,他这一觉实在睡得太沉了。
所以,他们俩对峙的时候,谁也没有发现,在这个房间的另一张病床上躺着的人,手轻轻的颤了颤。
虽然只是轻轻的动了一下之后,就再也没有一丝动静了,以至于让他们二人根本没有发现的机会。
商临均看她这么激动,压下心里的怒火,指了指一旁。
“谢谢。”岑乔感谢的和商临均道了声谢。
虽然奇怪又一怎么会和她在一个房间,但是却没有想这么多,她直接就想走下床。
商临均拽住她的手,蹙眉:“你还在打针,又一又不会走,好好的给我躺在这,如果,你不听话,我就直接让人把你调去另一间。”
岑乔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好在她还算了解商临均,自然知道他说这些话绝对不是说笑,他绝对干的出来这种事。
顿时不敢在乱动,安安静静的躺下来,只是眼睛却一直看向又一的方向,紧紧的盯着,生怕他会消失一般。
整间病房气氛安静下来,倒是难得的温馨。
只是往往温馨的事都是用来打破的。
商临均想了想,已经被老傅送到警局的岑茵,问起岑乔的意见:“岑茵她想撞的人是你,所以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本来全副心思都在又一身上的岑乔一听,脸上的神色顿时沉静了下来。
她安安静静的不说一句话。
商临均以为她是不想追究岑茵的责任,眉峰紧蹙。
“按程序办吧。”过了好久,岑乔才哑着声音说道。
说出这句话,岑乔发现她的心里竟然平静的如同一面光滑的镜子,什么过往的回忆也没在出现。
她不是圣人,第一次被她算计,她没有成功,她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算是为二人二十多年的姐妹情做了一次选择。
可是,岑茵却没有停住她对她的恨,她为了自己的私欲,连杀人这种事都能够做的出来,岑乔不理解她的那种得不到就要毁掉另一个人的偏执想法。
可她不会在原谅她。
因为她已经明白,这个世界上不是你原谅她,别人就也能够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