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都已经这样了,她逃无可逃。
“商总,你想干什么?”她绷紧身体,问。
这样的靠近,很难让她镇定。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都是那天早上在母婴室的画面。
这男人根本不是传闻中的不近女色,其实骨子里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色狼。
那天,她被他占尽便宜。
“这话,是不是也该由我来问你?”男人迷人的眼,定定的看着她的眼。
那眼神像是一个深邃的漩涡,只消与他对视一眼,就能将人灵魂都卷进去。
他靠那么近,近到所有的气息都扫在她脸上,“大半夜,莫名奇妙穿着我的睡袍,出现在我家,你想干什么?”
岑乔唇瓣翕动,脑子里一片紊乱。
还没开口,他的视线,从她眼睛上移开,往下。
薄唇挑高,“里面还什么都没穿,在我面前蹲着。岑小姐,需要好好解释的,恐怕是你。嗯?”
最后一个尾音,拉长上扬,性感到勾魂摄魄。
岑乔脑子里‘嗡’的一响,下意识把领口抓紧了。
他……居然知道自己里面什么都没穿。
所以,刚刚他什么都看见了?
“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岑乔很悔恨自己为什么要蹲下身来捡衣服。口干舌燥,气急败坏的解释:“我是来陪你儿子的。要是知道你在家,我一定不会过来。”
商临钧看着她急切解释的模样,神色敛了敛,“拿我儿子当借口的女人,我能数出好几百个。他是我儿子,又不是你儿子,你陪什么?”
商临钧倒不是吹牛。
多少女人从他这儿找不到突破口,转而去找商又一的。
岑乔明明自己满身都是理,可是,此刻竟被商临钧两句话咽得一句都答不上。
他说得没错。
不算这次,自己和商又一前后也就见过两次,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是来陪他这里有太牵强,虽然是实话。
“我现在看到你,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要怪就怪我自己太心软,你儿子随便两句话就把我给哄这儿来了。但现在显然是我多管闲事!”
岑乔对于商临钧不受她好意的话,有些生气。
说罢,伸手就推他。
可是,男人的力气哪能和女人对抗得了?
岑乔猛一震。
小偷?!
半山区是有名的富人区,这里的治安一向很严。尤其是别墅区,除了巡警外,隔一段距离就有物业的保安巡逻,所以,这么多年,也没有听说出过什么事。
但是,没出过事,不代表今晚就不会出事。
她整个人都被定在了当场,呼吸有些打颤。
黑暗里,隐约听到脚步声。而且,那脚步声,正由远处,一点一点朝她这边走过来。
她双腿发抖,一手抱紧手里的衣服,一手已经到处乱摸。
好不容易抓到身后架子上摆着的瓷器,握紧了,像是有了点儿胆量似的,喝出一声,“谁在那?!”
那道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
似是听到她的声音,对方停了停。
而后,‘啪——’一声响,大厅里的水晶灯骤然亮起。
岑乔适应了黑暗,被突如其来的灯光照着,眼睛疼得睁不开。
好一会儿,才将眯起的眼睛睁开。
看到站在自己不远处的男人,惊住。
“你怎么在这?”
站在自己面前的,根本不是什么小偷,而是这个家的主人,商临钧。
可是,他不是出差了,不在家吗?
此刻,穿着睡衣,端着茶水杯站在自己面前,又是怎么回事?
“这话,我以为该是我问你。”商临钧看着她,眼神从她身上的男士睡袍上掠过。
光影照在墨黑的瞳仁里,忽明忽暗。
岑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话问得极其不对劲。
这是他家,他出现在这是理所当然。
反倒是自己有些说不清。
岑乔懊恼,捏紧了手里的东西,不知如何接话。
“你手上拿的是明朝的玩意儿,价格在260万到300万之间。”
他的话,说得波澜不兴。
朝她走过来的姿态,更是云淡风轻。
好似在这个家,看到她,一点都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