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高兴自己被两个下属牵着鼻子走,反倒让袁朗觉得自己好像不信任他。
抿着唇,他沉了会儿情绪,才开口对袁朗道:“你这个人呢,就是太严肃了。你看我跟你聊聊天,关心一下你的工作,你倒一本正经的跟我汇报起工作了。当初你跟我签合同的时候,我就在合同里写过,你的工作,我一律不过问。以后也是这样,你做你的,我是管不动你,也没权利管你的啊。”
老陈说着,又摆了摆手,“我是老了,总是啰嗦。今天我给你道歉,话太多了我。”
说罢,他提起酒壶,竟要站起身给袁朗倒酒。
袁朗心里有一番想法,表面上却绝不会表露出来。
淡然冷漠的习惯,给了他非常强大的保护色。
外人看不出他高兴,自然也看不出他的不高兴和不屑。
忙起身拦住老陈,他反夺过酒壶给老陈倒满,然后缓慢的道:“老板不用这么客气,我也未必全对,工作中也需要前辈多提点。”
这话算的上袁朗能说出来的最圆滑的话了。
问题都聊完了,剩下的话就是闲扯淡。
在袁朗看来,全是浪费时间的无用之言,听的很不耐烦,但都淡然的应付过去了。
老陈也寒暄的十分艰难,面对袁朗这样的冷面小将,他话说重了担心刺痛人家强大的自尊心,说话说轻了又担心袁朗瞧低了自己。
往日里跟人在商场上往来,从别人一个神色间,他就能看出对方祖宗十八代的状况。
偏偏袁朗一直都淡着一张脸,什么都看不出来,既无趣,且难聊!
加上他好好一个大老板,全国都出名的富豪爸爸,偏偏对着袁朗还要安抚着聊。
对方不寒暄,只能自己开口,真是心底里无限的腻歪。
饭后,两个人都急着散伙,谁也没留谁,客客气气的握手,客客气气的道别。
转身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恨不得手刀逃走——怕对方突然又挽留。
坐上车离开时,老陈心里还在想:
什么人能跟袁朗这样的人一起生活?
忍的了吗?
会被无聊死吧?
要么就是受不了在袁朗身边的压抑气氛,被憋死的吧?
现在这年轻人,怎么这么让人难受!
难受!简直难受!
……
而另一边,袁朗在回程的车上,便打通了周倜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