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领班推了她一下,她踉跄了一步,被动地随着其他姑娘一起出了化妆间,朝着808走去。
豪华的808包间里,坐着好几个男人,都挺年轻的。
关小渔虽然刻意保持低调,可她还是被点中了。可能恰恰因为她过于低调,没有浓妆艳抹,与其他女人气质不同,才引起了这些公子哥的好奇。
没被点到的女人抱着一丝希望看向坐在角落里的那个沉默的男人,只有他还没有点人。
可他一直低头抽烟,连看都没看她们一眼,似乎对她们并不感兴趣,她们这才不太甘心地从包房里退了出去。
那些被点中的姑娘主动坐到了男人们身边,只有关小渔还很拘谨地站在原地。
点她的男人朝关小渔暧昧地勾了勾手指,她才忐忑地坐到他身边去,学着其他姑娘的样子,给他倒酒。
男人一把搂住她,她虽然落在了男人怀里,可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
她在害怕!
男人自然有所察觉,哼了一声。
“怎么?放不开啊?干这一行放不开的话,怎么讨男人欢欣?”
“钱少,她是新来的。”有一个姑娘笑着答了腔。
男人“哦”了一声,看她一眼,似乎对她多了丝兴趣。
“我说以前怎么没见过呢,看你这样子,不会还是个雏吧?”
“那钱少你今天晚上可就漺了。”另一个男人开玩笑说。
钱少笑得很得意,大手搭上了她的腿,曖昩游走。
关小渔下意识夹紧双退,保卫了自己最后的领地。
对于她的不配合,钱少不高兴了。
“老子花钱不是让你来表演木头人的,我靠!”
关小渔不敢得罪客人,于是倒了一杯酒跟钱少道歉。
“钱少,对不起,我可以喝酒,这杯酒当我向您赔罪。”
她酒杯还没送到嘴边,就被钱少一把打翻在地。
“喝个屁,既然当了表子,还他妈装什么清高。”
钱少拿出皮夹子的,抽出厚厚一沓钱扔在关小渔脸上。
“不就是要钱吗?今天晚上把老子伺候好了,这些钱就是你的。”
说着他揪住关小渔的头发,按向自己的退间。
关小渔知道他的意图,硬着脑袋不肯低下,惶恐之下大声求饶。
“钱少,钱少,对不起,饶了我,我可以去叫别的姐妹来为您服务。”
“别的?他妈的伺候老子还委屈了你不成?”
钱少真的火大了,揪她头发的手也狠了起来,疼得关小渔眼泪都滚了出来。
大家都冷眼旁观着这一幕,角落里一直保持沉默的男人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似乎对这种场面已经习以为常。
到底还是阿秋看不下去,跪在钱少面前为她求情。
钱少当然不肯轻易饶过她,阿秋只好劝关小渔。
“小渔,你就从了钱少吧,钱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他不会亏待你的,你就别再固执了。”
阿秋一声“小渔”一出口,角落的男人猛然抬头,朝关小渔看了过来。
龙湾会所,一场热闹的酒会正在举行中。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舒缓而有情调的音乐声中,演绎着上流社会的雅致与奢华。
清脆的酒杯碰撞声里,男男女女发出应景的笑声,没有人在乎笑声背后的真假。
二楼的卡座里,江枫靠在沙发上,手里捏着酒杯,视线落在热闹的大厅中,一动不动。孤寂的身影给人一种仿佛已经隔绝了热闹与喧嚣的感觉。
当他拿起酒瓶子,又准备倒酒的时候,才发现酒瓶已经空了。
抬手一打响指,站在不远处的服务生迎了上来。
“拿酒来!”
江枫的声音已经微有醉意。
服务生有些犹豫地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助理,悄悄地跟他比划了三根手指。
男助理无奈地耸耸肩,他当然知道已经是第三瓶了,可他向来知道他的脾气,自他从南城参加了一场婚礼回来,就一直情绪低落。
“操,不想干了?我是老板,还是他是老板?”
江枫烦躁地踢倒了旁边的空酒瓶子。
服务员吓得发抖,赶紧蹲下把踢倒的酒瓶子捡起,然后匆匆地取了一瓶酒过来,开好放在他面前。
江枫拿起酒继续倒,继续喝,就仿佛他喝的根本就不是酒,而是水。
他已经喝醉了,再喝下去会出事的。可此时此刻,根本没有人敢上前劝阻。
助理无数次焦急地看向楼梯口。
不多时,一个栗色齐腰长发,着米黄色连衣裙的女人迈着修长白皙的退朝楼上走来。
助理大松一口气,赶紧迎过去。
“关小姐,你终于来了!”
女人拨了一下肩头的长发,看向坐在沙发上自斟自饮的男人,担忧地皱起了眉头,
“他还好吗?”
“不好,他已经喝了好多了!”
“好,我知道了,放心吧,我去劝劝他。”
女人说着便朝着江枫的方向走去。
在这种情况下,唯一敢接近他的人,大概就是这位关小姐了。
女人走到江枫的身边蹲下,轻轻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很凉,缺了小指的手掌看起来有些怪异,但那丝毫不影响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她仍然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完美的男人。
她双手捧着他的手,试图用自己手心的温度去温暖他。
“怎么了?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心情不好吗?”
女人的声音很轻很温柔。
江枫一扭头,与之视线相撞时,女人心中一疼。
此刻,他醉红的眸子里书写着脆弱,是很少能从他身上看到脆弱。
下一秒,江枫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一言不发。
他抱得太紧,女人有点呼吸困难,但她没有抗拒挣扎,而是顺从地抱着,手掌轻轻地抚着他的背,无声地安慰他。
男人将脸埋在她的肩窝,从她的脖子处一直吻上来,叼住了她薄薄的耳垂。
对,她的耳垂很薄,常听人说,耳垂薄的人福薄。可眼前的男人对她说过,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他说过,他有今天也不是命里带来的,而是自己一手创造的。她一直觉得他有胆识,有魄力,她很崇拜他,信奉他说的每一句话。
江枫用唇瓣反复地摩挲着她的耳垂,看着红晕从她的脸颊一路蔓延过来,薄薄的耳垂变得粉嫩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