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假面的盛宴

随后他和老杨快步走上了游轮。

没一会儿,我看到了今天在茶餐厅里见到的那两个男人董哥和奎四,他们身边还跟着几个人。

他们比薛度云后一步上了游轮。

灯光华丽的游轮上,看似一派详和。

然而我却觉得暗夜笼罩下的气氛莫名诡异,似乎隐隐流动着阴谋和血腥的异味儿。

我下了出租车,朝着游轮走去。

将票递给入口处的人,男人恭敬地说了一声“欢迎您”,指着放着的一箱面具。

“小姐,选一个您喜欢的面具吧。”

我扫了一眼,随手取了一个紫色的面具。

这面具像是很多的紫色碎石镶成的,金光闪闪,上面插着几支紫色的羽毛,看起来很具梦幻色彩。

戴上面具,我拿着包,抬头挺胸地走进了船舱的大厅。

这会儿舞会已经开始了,音响播放着舞曲,一对对在跳着舞。

灯光偏暗,只有五彩灯光在随着音乐的节奏闪烁。周围不少人拿着酒杯在三三两两地寒喧。

大概因为我是一个人,有许多男人都在有意无意地瞄我。

我环视一圈儿,很快捕捉到了薛度云的身影。

他没戴面具,安静地坐在大厅左侧角落的沙发里,捏着酒杯盯着舞池,像是有什么心事。

再一转眼,董哥和奎四也进入了我的视线。

他们坐在大厅的右边,离薛度云的位置较远,这令我暂时放下心来。

当我准备朝薛度云走去的时候,一个男人突然朝我走来。

“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我一扭头,看到的是一张白色幽灵面具。

我怕引起什么麻烦,勉强笑了笑。

“当然可以,不过我跳得不太好。”

“小姐,你谦虚了。”男人笑道。

我与他一起入了舞池,心不在焉地跳起了舞。

跳舞是薛度云教我的,除了他,我还没和别的男人跳过。

我刻意与这男人保持着礼貌的距离,而这男人偏偏故意往我身上靠。

“小姐,你身上真香。”他说。

我跳着舞一直注意着薛度云和那两个男人,所以对待眼前的男人很是敷衍,他跟我说话我都只是简短回答。

突然,我看到一个戴着面具的女人走到了薛度云面前。

随后薛度云放下酒杯,牵着女人的手进了舞池。

这个女人个子不高,应该不是南北。

董哥和奎四的注意力也一直在薛度云的身上,而且他们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小姐,不如我们出去找个地方,玩更刺激的?”男人突然凑到我耳边,暧-昧地问我。

我退开,勉强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累了。”

刚好服务员从我面前经过,我端起一杯酒,一口气喝干,随着朝着董哥和奎四的方向走去。

奎四正好起身,我假装不经意地撞到他,他伸手扶住了我。

我揉了揉太阳穴,假装醉薰薰地说,“不好意思,喝多了一点。”

奎四嗅了嗅,笑得猥琐。

“没关系,小姐,我扶你坐下吧。”

我“嗯”了一声,指着角落的一处空位。

“去那儿吧,这儿太吵了。”

奎四把我扶过去,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放我坐下的时候,他人都快贴上我了。

我的手指无意擦过他的腰身,竟摸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南城的天与青港还是不同的。

南城下雪了,可是青港没有。

刚下飞机,我就冷得直打哆嗦,不由把围巾往上提了提,遮住了大半张脸。

我想给薛度云一个惊喜,所以没有打电话告诉他我来了。

出机场后,我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别墅。

可是他的车不在,按了按门铃,也没人来开。

他不在家?

按理说,公司应该早就放假了,他大年三十不在家,会在哪里呢?

难道在薛伯荣那里?

毕竟是过年,两父子就算再不和睦,也要在一起吃顿年夜饭的。

我看了下时间还早,就回了一趟宽窄弄堂。

离开将近一年,这里似乎是更冷清了。原本还住在这里的一户如今似乎也搬走了。

由于走得匆忙,我没有带老房子的钥匙,就只在楼下望一望,就离开了。

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简单的午饭后,我突然想到,薛度云一向不愿意在他爸那里多呆,如果是去吃年夜饭,一定不会这么早去的。

他会不会还在公司呢?

打车来到云天国际,抬头望着眼前的高楼。

我本想直接进去的,没走两步我又停了下来,转身走进了对面的一家茶餐厅。

点了一杯奶茶,我坐在靠窗的位置。

如果他真的还在公司里,一出门我就能看到。

没有人会在大年三十还坐茶餐厅的,所以这会儿这里很冷清。

除了我以外,只有一个男客人。

他背对着我坐在对面的一张桌子上,两张桌子隔得并不远。

他的眼前放着一杯黑咖啡,喝了一半儿。

他不时看向窗外,像是在等待什么。

没一会儿,又进来一男的,径直走到他面前,从衣服里抽了一叠照片出来扔在桌上。

“看看。”

背对着我那男人拿起一张照片来。

我的视线随意一扫,却是一惊。

照片上的人是薛度云。

“董哥,是他吗?”那人问。

“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认识。”

那个被称作董哥的人说话时隐隐有点儿咬牙切齿的意味。

拿照片来那男的拖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先是警惕地扫了一圈儿,最后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端起奶茶来喝了一口,却发现自己双手在颤抖。

我从包里掏出耳机,赛进耳朵里,眼睛看着窗外,假装在听歌。

那人这才收回目光,问道,“那打算怎么办?”

“干!”

董哥只说了一个字,却听得我暗暗惊心。

“今天晚上是个好机会,我让你搞的票你搞到没有?”

董哥又问。

对面那男人拍拍胸脯,“我奎四办事儿你还不放心啊?”

说着他从衣服里摸出几张票,在指尖展开。

董哥点头,“告诉兄弟们,今天晚上都给我打起精神,谁他妈误了老子的事,老子砍死他。”

“放心吧!”奎四说。

董哥扭头看向云天国际,阴冷地说,“我要让他姓薛的跨不过这个年。”

我咬着吸管,不动声色,实则心里乱作一团。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