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我舍不得让你吃苦

半个小时后,我走进了背后的小休息间。

那里面有一个几平米的休息间,有一张小床,可以在里面睡午觉。

我躺在床上自在地刷手机,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我就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我起身,打开了门。

正站在盆栽前的那冬似是受到惊吓般地回过头。

“那冬,今天又来接水啊?”

我缓步走出去,淡淡地笑问。

那冬低着眼,一时有点儿局促。

我走过去,把那个盆栽上面盖的一块布揭开。从枝丫上取出一个微型的针孔摄像头。

我打量着手上的东西,笑问,“那冬,这是什么?”

那冬低着头不说话,我拍拍她的肩膀。

“你别紧张,我知道你是忠人之事,谁让你干的这件事,你就把谁叫过来,我在办公室里等着。”

之后我怡然地靠在大班椅上,等的时间不长,薛度云就来了。

我拿起办公桌上那个针孔摄像头,笑问,“薛总,没想到你还好这一口?”

薛度云双手撑着办公桌,很无奈地看着我。

“我想见你,也担心你,不亲眼看到你每天的状态我又怎么放心。”

我板着脸,哼了一声。

“你有窥探我隐私的嫌疑。”

他绕到我这边,靠着办公桌,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

“真生气?我是担心你。”

其实并不生气,只是不喜欢后知后觉,觉得自己很蠢。

我挪开下巴,不理他。

他扳正我的脸,讨好地笑问,“好了,是我不对,要怎么做你才不生气?”

我一下子站起来,从桌上的化妆盒里拿出刷子。

“我正在学化妆,你当模特,我来给你化妆。”

薛度云为难地看了我一眼,到底最后还是答应了。

我把他按在大班椅上,给他化了一个刚学的烟熏妆。

看着自己的成果,忍不住笑了出来。

薛度云想拿镜子,我偏不给他。

“你现在出去走一圈儿,我才能原谅你不经过我同意,在我办公室装摄像头的事。”

薛度云咽了咽口水,颇为委屈又为难地说,“老婆,我是男人,给我留点儿尊严。”

我拉下脸来,转身就走。

他拉住我,“好吧,为了讨老婆欢欣,我豁出去了。”

看他果真朝外走,我瞪大眼,一把拉住他,把他重新按在我的椅子上坐下,抽出湿巾把他的妆容擦掉,一边擦一边笑。

“你还真出去啊?你要是顶着这么个脸出去,你薛总的高冷形象可就毁了。”

等我把他脸上的妆擦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突然抓住我的手,一把把我拉进他的怀里。

他看我的眼神发热,突然低头吻住了我。

他的吻像是带着点儿怨气,吻得特别狠,也很快撩起了我的感觉。

唇齿研磨间,我能感受到他的谷欠望,而他那里像块铁一样地顶着我。

“老婆,憋不住了,可不可以?”他的声音如是火烧。

薛度云揽住我发抖的肩膀,将我轻轻搂在怀里。

“我找到了抢劫你的人,手机项链虽然已经被卖了,但还是通过各种途径找了回来。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离开有多危险?”

“那我该怎么办?你教教我。难道我还厚着脸皮继续留下?我的尊严在哪里?”

我抬起头,就那么固执而隐克着期待地望着他。

我希望他能给我一个解释,哪怕是一个美丽的谎言也好。

可他垂着眸子,沉默了许久,眉心隆起的弧度似是写着很多不可言说的无奈。

“沈瑜,地球是圆的,你走得再远,最后也还是会回到原点,回到我身边。”

所以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解释。

我黯然几秒,抬起头,故作不在意地勾起唇角。

“你怎么能那么自信呢?我不回呢?”

他坐在椅子的扶手上,手掌轻轻摩挲着我的肩头,掌心力道和温度都很真实。

“你不回来我就沿着你的足迹来找你。”他说。

我心中叹息,望向远处不再说话。

我不是南北那种可以随意任性的小姑娘,过分任性的模样也并不好看。我不想揪着一个问题不放,但心里的疙瘩一日不解,我与他就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说来讽刺,从前,心的距离很近,身份的距离很远。

如今,身份的距离近了,心的距离却远了。

满月没几天,两个孩子突然晚上哭闹不停,喂奶也不肯吃,用温度计测量也没有发烧。

这么小的孩子不会表达,只知道哭,我完全慌了。

月嫂说估计是肚子疼,但是她也不敢轻易地下结论,建议最好去送医院。

可是一进医院就是抗生素,我不想让这么小的孩子用过多的抗生素。

我突然想起了黄医生,于是我们立刻带着孩子赶去黄医生的诊所。

出门时,我就给黄医生打了个电话,等到达诊所,黄医生已经把门打开等在那里了。

黄医生看了看两个孩子的手指,又摸了肚皮,说确实是肚子不消化了,而且嘴巴里长了泡,应该是上火了。

黄医生给开了中药,让熬了我喝,然后我通过奶水把药效渡给孩子。

抓好药离开时,黄医生又叫住我,说教我一些基本方法,以后遇到简单的状况,就不必慌张,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于是薛度云和月嫂抱着孩子先上车,我过了好一会儿才从诊所里出来。

回到家后,月嫂在房间里哄着孩子,薛度云在厨房熬药。

孩子一直在哭,我听得心焦,就去厨房等着。

中药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屋子,厨房里面的味儿尤其浓。

药晾凉了以后,薛度云把药碗递给我。

我接过来,喝了一口觉得好苦,差点儿呕出来。

“算了,给我喝吧。”薛度云说。

我看他一眼,“你喝有什么用?”

他拿过药碗,喝了一大口,突然伸手扣住我的后脑勺,吻了上来。

他用舌尖撬开我的牙齿,一边吻我,一边让药液从他的口中渡了进来。

这是我们重逢以后他第一次吻我,却是这样的方式。

大半年分离,他一个吻依然顿时让我脑子一片空白,嘴里钻进来的药水也奇迹般地没有那么苦了。

口里的药吞下,他松开我,望着呆呆的我笑得荡人心魄。

他又喝了一口,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直到把一碗药用这种特别的方式全部喂进我的嘴里。

“苦吗?苦就再喝点儿水。”

他说着端起放在灶台上的水杯,作势要喝。

我一把夺过来,自己一气儿地猛灌,结果不小心给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