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意间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张海报,不由好奇地拿了起来。
庄美玲收徒?
庄美玲是在化妆美容行业非常有影响力的人,恐怕许多人挤破脑袋都想做她的徒弟。
“你有兴趣吗?”耳旁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我抬头,庄美玲正目光温柔地盯着我。
我想她大概是已经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惊喜和渴望,所以才这么问的。
我很激动,可又担心我不符合她收徒的标准,几番酝酿,我把一直以来想把中医与美容结合的想法跟她说了一下,没想到她听了之后竟然非常认可。
“你这想法很不错,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非常有上进心的姑娘,如果你能把美容化妆融进中医学,会是一个非常有前途的事业,我愿意教你,你愿意来跟我学吗?”
庄美玲征询地望着我,我激动地连连点头。
“当然愿意,万分荣幸。”
庄美玲优雅地笑了笑,“我也感到很荣幸,所有的行业都需要传承。我收徒弟,看的不仅仅是这个人在这一行业的天份,更重要是一个人的人品,沈瑜,我很欣赏你。”
能拜庄美玲为师,这是我此行的最大收获。临走时,她还送给了我很多有关方面的书和资料,让我先把这些看完,以后再慢慢教我。
离开时助理刚好有事出去了,庄美玲竟然说要亲自开车送我,我哪里敢劳烦她呢?说要自己打车回去。
她见我很坚持,最后也就由了我。
可能因为位置偏,又下着雪的原因,我走了一路都没有打到车。
又走了大概十来分钟,终于看到一辆出租车迎面开过来。
正准备招手,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引擎叫嚣的声音。
我一回头,看见好几辆机车以极快的速度朝我的方向冲了过来。
我本能地朝路边避让,一辆机车却直直的朝我冲了过来,我吓得又朝路中心退了几步。几辆机车很快在我的身边围了个圈。
车子停了下来,引擎还在叫。
出租车从我眼前开过时,司机看了我好几眼,最后一声不吭的开走了。
我惊疑不定地盯着周围这几个跨在机车上的男人,他们一个个穿着马丁靴,皮夹克,手指上带着很粗的戒指,一看就不是善类。
我强自镇定地问,“你们干什么?”
我的问话引来一阵笑声,他们只是笑,没人回答我的问题。
我环视了一圈,目光很快锁定其中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
他穿着马丁靴的一只脚撑在地上,两手环胸,歪着脑袋,透过墨镜的镜片看着我,唇角淡淡地勾着。
我觉得他很眼熟,但墨镜遮住了他大半张脸,我认不出来。
我的手悄悄地探进兜里,刚把手机摸出来。一团雪突然朝我砸了过来,我的手机也掉了。
我正伸手去捡,却被另一只更快的手给捡走了。我伸手去夺,他却一下子把我的手机举得好高,我根本无法拿到。
我看着拿着我手机的这个男人。
实在是太眼熟了!
“你到底是谁?”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问。
他轻声一笑,抬手摘下了墨镜。
我当即震住!
捏着那个u盘,我想把它收起来,又有些纠结。
西装是我拿走的,如果u盘不见了,薛度云一定知道是我拿的。
正当我犹豫不定的时候,我的肩膀突然被人一撞,u盘从手里飞了出去,一下子掉进了洗手池里。
我还没来得及捡,一个染着红发的头就直接埋在洗手池内大吐特吐了起来。而那个u盘也跟着那些让人恶心的呕吐物很快滑进了洞里。
我傻了!
这个红头发的女人还在继续吐,我又绝望又崩溃。
直到女人吐无可吐,趴在洗手池上大喘气儿,我还傻站在一边,手里拿着还没有来得及冲洗的西装。
木木地站了半天,最后我才挪到旁边一个洗手池,把西装冲洗干净。
我从洗手间里出去时,薛度云在门外等我。
我见他只是一个人,就问,“卓凡呢?”
他说,“找了个服务生把他扶了下去,估计这会儿已经睡死了。”
说着他过来接我手上冲洗干净的西装,我却把西装捏得死死的。
他有些诧异地看着我,“怎么了?”
我嗫嚅了半天,小声说,“你兜里的那个u盘,我不小心给掉到水池子里去了。”
我想过他会大发雷霆,可是他没有,他只是沉呤了一会儿,眼神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闪过,淡淡地说,“丢了就丢了,走吧。”
我相信那个u盘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说不定放着什么重要资料,可他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丢了就丢了”?
他没再来拿我手中的西装,转身已经走在前面,我赶紧跟上。
没走多远,我和薛度云同时停下了脚步。
不远处,那个正搂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朝着这边走来的油光满面的男人,是法院那个姓张的。
他也看到了我们,先是一愣,随后又是一笑。
“薛总?真巧。”
他的目光从我身上扫过,不阴不阳地笑道,“看来薛总还是一个长情的人。”
我明白他的弦外之音。
上一次请他吃饭的时候,薛度云带着我,这一次薛度云身边的人还是我。他以为他渣,人人就都跟他一样渣。
薛度云悄然牵住我的手,对姓张的淡淡一笑。
“张院长今晚的开销包我身上,您玩得开心,我们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薛总阔气。”
姓张的眉开眼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搭在美女肩上的那只咸猪手还顺势捏了捏美女的脸,美女故作娇羞地推了他一把,惹得他哈哈大笑。
看他这春风得意的样子,估计上一次于倩算计他的事没被他识破。
我们没有多做停留,薛度云很快牵着我离开酒吧。
先把西装送去了干洗店,我们才驱车回家。
路上,我发现他话很少,猜想他是不是在因为u盘的事不高兴。
坐立不安了好久,我低着头,捏着衣角小声地说,“其实先前如果及时让人把洗手池拆掉,抽出下水管,说不定还能找到那个u盘。”
我突然想起似地抬头看向他,“要不我们现在回去把洗手池拆了吧?也许还能找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