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谈着谈着,谈出火花

不过是假设性的问题,不肯回答说明他在纠结,或者他心里有答案,他只是不想说出来伤害我。

其实我想问的是,如果南溪并没有死,他会作何选择?

搭在我肩上的那只手轻轻地摩挲着我的肩头,“沈瑜,以后能不能别再问这种问题,我和南溪已成过去。”

若是真的成了过去,那么那条短信又是谁发的?

我忍住没再问,我想我必须学会沉住气。

按照短信所说,也许答案很快就能揭晓了。

无论这个答案是什么,我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薛度云住院的时候,看到我手被烫伤,说过让我别再亲手做饭。事后我没听他的,依然下厨,于是他三天两头就会建议去外面吃。每次许亚非都说不去,说不想当电灯炮。

他不这么说还好,他这么一说,我们为了证明并非重色轻友,就更是非要带上他了。

这天我们去了一家常去的西餐厅,还没坐下我竟然看到了于倩。

她和一个男人相对而坐,二人之间的气氛很怪,好像两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尴尬。

她无意间抬头时看到了我们,眼睛一亮的同时朝我们招手。

我觉得她跟那男人之间有猫腻,我本来不想掺合。但她既然这么高调地叫我们,我们只好过去跟他们拼桌。

与她吃饭的那男人戴着四方的黑框眼镜,坐姿端正,一看就是一副老实人的样子。

我们坐下后,于倩简单地做了一个介绍。

因为我们的加入,那男人更尴尬了,双手搓着大腿,浑身都写着不自在和紧张。

之后于倩与我们聊天,把人给晾在了一边,而那个男人应该是属于嘴钝的那一种,从头到尾没插上一句嘴,一张脸越憋越红。

如坐针毡地呆了大概不到十分钟,他终于站起来,借口有事先离开了。

于倩这才朝我们郁闷地笑了笑,解释说,“他是我爸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

其实看刚才那状况,我也大概猜到了。我想这事儿温碧如应该是不知道的,否则她又怎么会允许她跟这种明显不般配的人相亲呢?

于倩无奈地说,“我爸是中学教师,刚才那个相亲对象是他的同事,因为一起共事所以了解人品,觉得人还不错,所以决定给自己的女儿做了媒。”

我打趣道,“你爸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于倩耸耸肩,“我爸是个老古板,思想传统,他希望我找一个有正经的单位的男人,比如老师,或者医生。”

提到医生的时候,我看了许亚非一眼。

许亚非在看手中的菜单,似乎并没注意到于倩话中的信息。

“我突然想起,黎落先前打电话说让我找她来着,差点儿都忘了。”

我不擅长撒谎,估计这话一听就是借口。但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拉着薛度云就走。

薛度云明白我的意思,也就顺从地跟着我出来了。

我相信,以许亚非的风度,不会看见我们走,就扔下于倩一个女人离开的。

后来我和薛度云找了一家面店,随便吃了一碗面条就回了家。

睡觉时,许亚非还没回来。

我想,他们本来就比较谈得来,也许谈着谈着,就谈出火花来了吧?

不知道是几点,我被引擎的声音惊醒,我想大概是许亚非回来了。

可是过了许久都没有听见他上楼,我心中诧异,就起身下楼去看。

人没在客厅里,我打开别墅的门,看见车窗上一团腥红的火光。走近才发现他坐在驾驶室里抽烟。

“你怎么不上去啊?”我问。

许亚非缓慢扭头看着我,默了几秒,说,“我抽完这根烟。”

我点头,“嗯,早点回房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

说完我转身准备回屋,一只手臂却强有力地握住了我的手腕儿。

薛度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南溪感性的歌声是否会勾起他的回忆?又或者会在他的心里掀起多大的涟漪?

“这几天胃还疼吗?”

我终于从已经被我反复擦得很亮的茶几上抬起头来,假装随口一问。

薛度云摸了一根烟出来点,朝我勾了勾唇。

“把我的胃当豆腐渣工程了?”

还能开玩笑。

不知是他掩藏得好,还是南溪的歌声真的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我说,“确实不是豆腐渣工程,但就算是铜墙铁壁,长年风吹雨打不爱护,也是会腐朽的。”

薛度云一手夹着烟,歪着脑袋看着我笑。

“沈瑜,我发现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有哲理了啊。”

有吗?

大概是经历得多了,感悟就越多了吧。

我去厨房做饭。

南溪的歌结束,录音机里响起男性的歌声。

我知道这声音是薛度云,自从知道他是荆棘鸟的主唱以后,再听这些歌,便能听出他声音里的特色了。

可在现实生活中,我从来没有听过他唱歌。

歌放一半,突然停了,我回过神,才发现水都已经放满了水槽,我赶紧把水龙头关掉。

薛度云走到厨房门口,我问。

“怎么关了?”

“难听。”这话听来像是自嘲。

我把菜从水池里捞起来,锅里倒油,煎蛋,油锅里发出滋滋声,我扭头看他一眼。

“我觉得好听,不夸张地说,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歌声,因为这歌声有灵魂。”

薛度云走到我身边来,笑容散漫。

“原来你一直崇拜老公,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放下锅铲,转身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不止我崇拜,当年荆棘鸟有多火我想你知道,如果你们一直坚持不放弃,现在也许已经实现了梦想,站在了更大的舞台上。”

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却不能从他淡淡的表情里看出任何的心理活动。

“糊了!”他突然说。

我也闻到糊味儿了,手忙脚乱地把火关掉,可锅里的鸡蛋已经黑了。

“你怎么把这鸡蛋得罪了,它脸黑成这样?”

温热的气息突然喷洒在我的耳畔。

明明是戏谑的话,他偏偏还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来。

我又好气又好笑,扭头就直接把他推出厨房。

“都是你,你能不能不要影响我做饭?”

薛度云站在门口,挺无辜地补上一句。

“原来是我把它得罪了啊。”

我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

他两句话就让我把不痛快暂时抛到了脑后。

快吃饭的时候,许亚非回来了。

我们边吃边聊,我有意把话题往荆棘鸟上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