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我并不陌生,随便在学校附近找一家小旅馆,后半夜全部都是这样的声音。
这他妈的陈观澜我还以为他最近真转性了,知道好好做事业,没想到少爷就是少爷,到哪里都少不了食色性也。
我在外面累死累活的调查,他倒好,一个人躲在这儿活色生香?
我一点也没客气,直接咚咚咚的敲响了门。
屋子里面一阵鸡飞狗跳,两三分钟之后,门被从里面打开,一个画着浓妆,五官没少动刀子的人工美女走了出来。她上下扫了我两眼,随即匆匆走开,我看的很清楚,这姑娘的衣服扣子扣错了一颗
我也没管她,径直走了进去,屋子里面,陈观澜还在整理自己的裤子。
“行啊二少,我在外面顶着大太阳东奔西走,你在办公室里面潇洒的风流快活,合着公司能不能赚钱,你一点也不关心是不是?”
陈观澜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接着挤出讨好的笑容说:“阿叶,你不是能干么,能者多劳像我这样的,只会做多错多,你放心不管赚多少钱,肯定缺不了你那一份!”
我摆了摆手,说:“现在想赚多少钱都太远了,能不能开工还两说呢,你看下面乱的跟菜市场一样,哪有点正规公司的样子?”
“嘿嘿,我这不是”陈观澜刚准备要解释,突然被一道声音打断。
“老老板,你忙着哪”
我微微一怔,侧过身向门口看去,在办公室的门口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猥琐的身影
我勾了勾嘴角,没想到这大爷还挺有眼光。
他说的还真没错,其实懂点这方面常识的人一般都清楚,想要抗拒拆迁,并从中弄到点好处的话,挑选目标是很有讲究的。
一般情况下,如果拆迁方是开发商,想要把楼盘拆掉之后建成商品房,这样还是可以抵抗一下,毕竟在中国,大部分开发商还是奉公守法的,最起码不会闹出人命来。这样的情况,如果赶上开发商软一点,没准儿能多弄出三瓜俩枣的,当然万一要是碰上那种半黑半灰的开发商,说不定命就捐了,高风险高收益嘛。
可是,如果拆迁方是政府,这地是要拿来修路或是建造什么大型的公用建筑,最好还是乖乖的拿钱走人,除非是政府给的价格太不公道,压价太狠,不过政府一般还都是要脸的,价格也不会太匪夷所思。
就像是这司机大爷说的,胳膊拗不过大腿,在那些偏远一些的省份,法院的强制拆迁令,还是有点作用的。
当然,像现在老城区这种情况,属于特殊因素,这明显就是赵区长他们在背后搞鬼。鼓动一些利欲熏心昏了头脑,或是胆大包天以为自己手眼通天的人,让他们站出来当出头鸟。
“大爷还是您有见识,我看那,这次上面是要来真格的了,要是还继续挺着不拆,估计落不了什么好”
出租车大爷点了点头,说:“可不是,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明白一个道理,别跟政策对着干,尤其是刚出的政策哎,我现在就担心啊,那些还挺着不拆的,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风险,莱西这地方一直都不太平,我还记得七八年前那会儿拆迁的时候,那些小混混手段可黑着呢,闹出好几条人命啊,后来都被压下去啦!你说这次负责拆迁的会不会还是以前那帮小混混啊哎,通达路到了,小伙子你要停哪里?”
我透过玻璃往窗外看了看,这里在老城区中都算是比较破旧的地段,都有点城中村的意思了,附近都是违规私建的小楼,就在车不远处,竖着个破旧不堪的牌子,上面印着一行充满岁月痕迹的字,鸿宇房屋征收中心。
“就这里,停吧大爷,多少钱?”
“好嘞,十五。”
“嗯。”我从兜里面掏出些零钱递给他,微笑着说:“祝您生活愉快。”
大爷咧开嘴笑的一脸皱纹,他冲外面瞟了一眼,说:“房屋征收中心”
看清楚牌子上面的字后,大爷怔了怔,他看着我说:“这里,是搞拆迁的公司吧小伙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