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你要揍他一顿我都没意见。这么关键的时候不见踪影,确实该揍!到时候不用你动手,我让你爸揍他,家法伺候!”
向暖牵强地笑了笑,下一秒就急急地将脸埋进枕头里,深深吸气,咬牙忍耐。疼到后来,她的脑子都已经迷糊了,只是本能地在疼痛袭来的时候咬紧牙关做深呼吸。
“向暖!”熟悉的声音突然在房门口响起。
闭着眼睛的向暖自嘲地笑了一下,以为自己疼得产生了幻觉,直到自己疼得麻木的身体被人抱住,而那个强势的怀抱正散发着她熟悉的气息。
“宝贝儿,对不起!”
向暖紧闭的眼帘被湿热的吻贴上,她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幻觉,于是拼命地睁开眼睛。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不是牧野又是谁?
“你回来了?你怎么才回来啊?你这个坏蛋!”
先前还很坚强的人,突然就哭了,哭得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罗筱柔笑了笑,起身走出病房,将空间让给小两口去腻歪。
牧野回来了,向暖的疼痛不仅没有消减,反而更加剧烈频繁。可是只要自己的手被他紧紧地握在手心里,只要他的手疼惜地帮她揉着疼痛的后腰,她就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忍受的。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向暖终于可以进入产房,然后打无痛分娩了。药效发作得很快,好像前一秒还疼得撕心裂肺,这一秒就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
见她不疼了,牧野趁机喂她吃了不少东西,吃完了又抓着她没有扎针的手,陪着她天马行空地聊。
晚上九点左右,向暖的宫口终于全开了。无痛针一停,撕裂的疼痛就排山倒海地席卷过来,她就是再坚强也忍不住惨叫出声。
“不要喊,一喊就泄气。来,跟着我的指令做,深呼吸,用力……”
九点五十六分,向暖终于顺利产下孩子。
“是个儿子,重六斤八两。”
真的是个儿子!
虽然五官还没长开,但一眼就能看出牧野的痕迹,尤其是眉眼。
牧野不顾医生护士在场,郑重地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并贴着她的耳朵说出了那三个字。
我也爱你!
向暖喜极而泣。
不知道过了多久,还在高高兴兴地跟牧野讨论儿子的小名的向暖突然眉头一皱。
牧野发现了,问:“怎么了?疼?”
“不是,我下面好像有很多水流出来。”
牧野闻言往她下身一看,下一秒,这个向来淡定从容的男人变了脸色。“医生!”
“不好,产妇大出血了!”
向暖又陆陆续续疼了一天,还是没有要生的意思,好在疼痛的程度一直都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又到了晚饭时间,向暖的疼痛突然变得剧烈起来。她忍到吃完了晚饭,又洗了个澡,这才告诉罗筱柔。
“我们马上去医院。张妈,你留在家里照顾果果。”
起先果果不乐意,但是在罗筱柔一再地跟她解释之后,小家伙终于被说服了,只是还有点委屈巴巴的感觉。
张妈趁机把她带进她专属的游乐场,哄着她玩游戏,不一会儿她就高兴起来了。
“向暖,咱们走吧。”
罗筱柔陪着向暖坐在后座。
牧高峰亲自充当司机。
医院离得不远,开车不到十分钟就安全抵达了。
向暖一到,医生就直接安排做了胎监检测,已经开始宫缩了,但还不强烈,恐怕还要不少时间才能生。
牧高峰一个大男人留在这里不方便,而且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办好了住院手续之后,他就先回家去了。
“时间也不早了,你要是能睡得着,就尽量睡一会儿,养足精神。”
向暖知道这是过来人的经验,自然是乖乖照做。阵痛虽然比之前强烈了许多,可好歹还能忍受。她住的又是豪华房,将房门一关,外面就算有动静也很小了。
房间里有两张床,床上的被褥柔软而干净,还散发着洗衣液清洗过后再被阳光曝晒的味道。
“妈,你也早点睡吧,不用担心我。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会喊你的。”
“好,我洗个澡就睡。”
从浴室出来之后,罗筱柔很快就躺在另一张床上睡着了。
向暖因为被阵痛困扰着,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干脆靠在床头刷手机,刷到十一点左右才再次睡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地失去了意识,夜里又在一阵剧烈的疼痛中惊醒过来。
这疼痛已经有点超出承受范围了,向暖躺着觉得难受,就干脆坐起来,垫着枕头靠在床头上。她对着钟表观察了半个小时,发现疼痛的频率已经到了五分钟一次了。
不确定是否真的到了时间,又见罗筱柔睡得正香,向暖也没叫醒她,自己悄悄地起床出门去找护士。
门外的走廊上,好些孕妈都挺着大肚子在那走来走去,有人轻松自在,也有人疼得惨叫出声,但都在为了能够顺利生产而坚持运动。
护士给向暖做了个宫口检查,得到的结论是宫口还没开,让她回去继续等着。
向暖知道睡不着,干脆也加入了爬楼梯的队伍。每当阵痛袭来,她就扶着墙深呼吸,等疼痛过去了,又继续爬上爬下。
坚持了一个多小时,向暖才疲惫地回到房间。
罗筱柔睁开眼睛,见她站着,吓得立马坐起来。“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
“没有,我只是起来上厕所。妈,你继续睡吧。”
“疼得厉害吗?还受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