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荣城人,在这个城市生活再正常不过。我活得好好的,谈不上消失,也从来没有刻意地出现在谁的面前。”
“你为什么要办幼儿园?你干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办幼儿园?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你知道潘颂阳有个三岁的孩子而且就住在附近,对不对?”
马玉凤越说越激动,将桌子拍得啪啪响,服务员和周围零星的几个客人都看了过来,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
向暖就那么安静地望着她,等她拍够了,情绪勉强控制住了,才缓缓道:“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反正我问心无愧。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不能走!我话还没说完呢!还是你心里有鬼,所以才急巴巴地想要离开?”
邻桌的男人身体绷紧,蓄势待发。
向暖直接被气得笑了。果然,人钻进死胡同里就会变得特别的不可理喻,跟她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
“好,我不走。潘太太,马女士,既然你还想说,那就继续说下去吧。”
既然马玉凤要说,那她就听着,免得以后还要继续纠缠。
马玉凤眼睛睁得很大,用力瞪着向暖。面对向暖这样配合的态度,她一时竟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你表现得气急败坏,对方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实在让人抓狂,又叫人无力。
向暖叫来服务员,让她给上了一份鸡汁小笼包。等服务员走了,她又将视线转回马玉凤脸上。“你想好要说什么了吗?”
“你——”马玉凤又拍了一下桌子。
“其实,我完全可以不理会你的,可我还是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向暖停顿了一会儿,但并不指望马玉凤真能明白。
果然,马玉凤冷笑一声。“不就是来耀武扬威,用我的一团糟来反衬你的幸福,以此来获得优越感吗?”
“你平常跟潘颂阳也是这么说话的吗?我指的是,语气很冲,说出的话句句都带刺。你别误会,我对你夫妻之间的相处方式和细节没有任何兴趣。虽然你把我当成了敌人,但是同为女人,我还是想劝你一句。婚姻的城堡从来都不是从外面被人攻破的,而是从内部开始根基动摇直到土崩瓦解。我不是你婚姻和生活的阻碍,从来都不是。当然,如果你仍执意这么认为,我也没有办法,可我当真不欠你什么。”
向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然后招来服务员,付了钱。
鸡汁小笼包刚好送上来。
向暖将它放在桌子的中间,然后站起来。“抱歉,我真的要走了。”
她答应了果果,晚上要去接她放学的。到时间见不到人,小家伙该失望了。
向暖拿起自己的包,迈步缓缓地朝门口走。餐厅的地板可能有油迹,所以她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有什么意外。
“站住!”马玉凤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突然腾地站起来,大声喝道:“你给我站住!”
星期一,向暖回了一趟温暖幼儿园。
幼儿园一切如常,仿佛从来没发生过那件骚动一时的事件,也没留下任何的痕迹。
向暖缓缓地走在幼儿园里,走过每一个熟悉的角落,心里百感交集。但是透过窗户看着那些天真可爱、活泼好动的孩子们,她的嘴角总是忍不住高高地翘起来。
走出幼儿园的时候,向暖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接通之后,她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是马玉凤。
“我想跟你当面谈谈。”
向暖同意了。她今天出门的时候是带了司机兼保镖的,虽然只有一个人,但如果马玉凤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也足够对付了。
地方是向暖选的,是她常去的一家茶餐厅,在六楼。
因为不是饭点,茶餐厅没什么人。
向暖要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窗下就是车水马龙的道路和人潮涌动的广场。
跟着她来的人就在旁边那桌坐下,位置却是跟向暖相对的,保证马玉凤有什么不轨举动都能第一时间将她给制服。制服施暴者,比保护受害者更为直接有效。
等待马玉凤的过程中,向暖就要了一碗粥和几样点心,点心放到邻桌,自己只留下一碗粥。她一边看着窗外的景物,一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粥,虽然胃里还是翻滚,可到底还是吃下去一些。
又过了十多分钟,马玉凤终于匆匆赶到。她像是跑过来的,气息喘得厉害,连头发都有点乱乱的感觉。
距离上次见面不过一个多星期,可向暖愣是觉得马玉凤明显瘦了。脸上因为赶路而有点潮红,但仍给人一种脸色很不好的感觉,眼底也看得到明显的青黑。
这些天,她想必也不好过。
“我点了茉莉花茶。你看看,还要吃点什么吗?”
空气里,茉莉花的味道芬芳怡人,丝丝缕缕沁入心底。
“不用了。”
向暖了然地点点头,手缩回来,将菜单放到一旁。“那你想跟我说什么?”
马玉凤意外地沉默起来,她动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继续盯着茶杯沉默。
向暖也不催她,安静地搅拌着碗里的粥,安静地等她想清楚想明白。
“你……跟潘颂阳真的没有什么吗?”
向暖放下手里的勺子,拿起纸巾缓缓地擦了擦嘴角,然后抬眼直视马玉凤。“如果你是指分手之后,那确实没有。如果不是潘明昊恰好选了温暖幼儿园,我们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联系。”
“你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