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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几步上前抓住其中一个人,瞪着眼睛呲着牙,咬牙切齿道:“敢说爷偷鸡摸狗,爷长得像坏人吗?”

那人抖得像个筛子似的,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声音颤抖的说道:“不、不是我们说的,是、是你脸上写着的……”

“我的脸上?”

白玉堂愣了一下,用手蹭了蹭自己的脸颊。看到手上黑乎乎的墨印,顿时两眼冒火,身体气的微微打颤。

这个臭丫头!竟然趁他昏迷的时候在他的脸上乱画!

白玉堂一路狂奔到了小溪边看清了自己。

脸被墨汁抹得比那个包黑炭还黑,唯一没有被墨汁污染到的地方,神奇的化作了乌龟的图像和坏人两个字。

“臭丫头,爷跟你没玩!”

树林中一声狂吼,群鸟惊飞。

乐平公主很怀疑,这白玉堂真的和包拯一点关系都没有吗?这坚持不懈、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完全是如出一辙的啊!

这段时间,白玉堂阴谋阳谋一起用,好像已经忘记了尚方宝剑的事情,只为着能够一雪前耻,从她身上重新找回自信。

用四个字来形容白玉堂,那就是‘越战越勇’。

而白玉堂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给爷等着,爷还会在回来的!”

回程的路上,该游的山水都观赏过了,民俗风情也体验过了,又没有案子可查,其实日子过得挺无聊的。但因为白玉堂变着花样的挑衅,乐平公主觉得生活一下子多姿多彩了起来。

“砰”的一声,白玉堂又推开窗户跳了进来。

乐平公主瞅了一眼房门,又瞅了一眼窗户。想着江湖高手是不是都像白玉堂一样有门不走偏走窗户,难道是为了要证明自己比别人跳的高吗?

白玉堂进来也不说话,自顾自的走到桌子旁坐下,怔怔的看着茶具发呆。

“想喝茶自己倒!”乐平公主撇了撇嘴巴。

白玉堂:“……”

乐平公主诧异的扬了下眉毛。往常的时候白玉堂早就指着自己说一通挑衅的话了,今儿却是出奇的安静。奇怪,简直是太奇怪了。

但乐平公主却比以往更加的警惕起来,暗自猜测白玉堂是不是在酝酿着什么,等时候一到就开始放大招。

半晌,白玉堂才终于开了口,只是惊得乐平公主差点把眼珠子给掉了出来。

“这几日是在下孟浪了,还请姑娘原谅。”

乐平公主一个踉跄,险些从凳子上摔下来。她直直瞪着白玉堂,好似第一天才认识他一般。

“江湖上有句话叫不打不相识。”白玉堂面色尴尬,眼神飘忽,又干巴巴的继续说道,“咱们应该也算是朋友了吧。”

这句话说的乐平公主寒毛都竖起来了。她狐疑的看了白玉堂许久,说道:“你究竟想说什么,直说了吧。”

白玉堂酝酿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憋出这两句话。此刻见乐平公主这种反应,脸上隐约出现了些薄怒。不过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随即像打了蔫的茄子般怒气全消。

“其实也没有什么……”白玉堂不自在的笑了笑,干咽了几口唾沫,说道,“就是,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尚方宝剑还给我?”

过了这么些天,总算把尚方宝剑的事情想起来了。

乐平公主挑眉一笑,道:“这尚方宝剑又不是你的东西,我为什么要还给你?”

“但尚方宝剑是我从开封府里偷出来的啊!”白玉堂急道,“你不给我,到时候开封府的人找我要,我上哪儿找第二把尚方宝剑给他们!”

“他们虽然知道尚方宝剑被偷走了,但不一定会知道是你偷的吧……”

白玉堂不自在的微咳两声,心虚的说道:“我给他们留了信纸……”

只听说做好事不留名的,怎么做了坏事还有留名的?

乐平公主抽搐了下嘴角,憋了半天,无语道:“你当时怎么……想的?”

“还不是因为那只臭猫!?”白玉堂两眼一瞪,咬牙切齿的说道。

“臭猫?御猫展昭?”

“没错,就是他。”

“你与展昭有仇?”乐平公主想了想,随即摇摇头,说道,“不可能。展昭绝不是那会与人结怨之人。”

白玉堂闻言冷哼一声,不爽道:“你对那臭猫的评价倒是挺高的!”

“那你说说展昭究竟怎么得罪你了?”

“猫啊!”白玉堂激动的站起来,两手撑着桌子身体前伸,靠近乐平公主恨恨的说道,“他竟然被皇上赐名御猫!”

乐平公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的问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大大的问题!”白玉堂一副被踩了尾巴的炸毛模样,叫嚣道,“爷可是江湖上有名的锦毛鼠。他是猫岂不是压了爷一头吗!?爷就是要让大家知道,这世上还是有不怕猫的老鼠!”

“就为了一个绰号?”乐平公主百思不得其解。

就为了这点小事,这白玉堂未免也太小肚鸡肠了吧。

白玉堂一看乐平公主的眼神就知道她心里的想法,顿时炸毛的更厉害了!

“这是男人的尊严!尊严!”白玉堂坐下来,傲娇的把头一扭,一副懒得再跟你说的样子,“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体会五爷我的感受!”

“我确实体会不到。”乐平公主耸了耸肩膀,托着腮帮子好奇道,“你偷了尚方宝剑就能证明你比展昭强了?”

“五爷我自然是要与展昭比武决胜负。但那只臭猫根本就不理我。”白玉堂现在就好像吃不到糖的小孩子一样,两颊气鼓鼓的抱怨着,“哼!那只臭猫肯定是看不起我。于是我就偷了尚方宝剑,打算回陷空岛等着展昭自投罗网。若是展昭不使出全力和我打一场的话,五爷我绝不将尚方宝剑还给他!”

乐平公主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现在你明白了吧!”白玉堂吊儿郎当的翘起了二郎腿,一双桃花眼灼灼发亮,“这是一场堵上男人尊严的战斗。现在你可以把尚方宝剑还给我了吧……”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了点小期待。

乐平公主灿烂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形,樱唇轻轻吐出三个字,“我不要!”

白玉堂脚下一滑,险些没闪了腰。他一拍桌子站起来,脸色发黑,双眼一瞪,眼看就要发飙。

“怎么?想抢?”乐平公主从鼻腔里冷哼一声,道,“能打赢我再说!”

白玉堂突然笑嘻嘻的说道:“说笑了,五爷我怎么能跟姑娘家家的动手?”

乐平公主嘴角抽搐。这变脸变的可真快,也太没有骨气了吧。

白玉堂也很委屈。若不是为了大哥他们,他肯定跟这个臭丫头斗下去。

这都已经过了好几日了,臭猫也许已经到了陷空岛了。若是没看到自己和尚方宝剑,他说不定就会找其他人的麻烦。自己治罪不要紧,但陷空岛五鼠,四个哥哥岂不是要受了他的连累?而且陷空岛上还有老老少少的一大家子呢!若是都因为自己而进了大牢,自己岂不是要成千古罪人了。

白玉堂叹了一口气,重新坐下来,无奈的看着乐平公主,说道:“那尚方宝剑在你手里也没什么用处。不如你说个条件,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依你如何?当然前提是将尚方宝剑还给我。”

乐平公主紧蹙眉头沉思。白玉堂不禁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盯着乐平公主,生怕错过一点细节。

半晌,乐平公主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轻声道:“我直接将尚方宝剑交还给开封府。条件是你做我的护卫。”

白玉堂顿时僵住,呆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