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德开始把最后一点儿希望寄托在慕容凌月身上,拼命的往这边儿递眼色,慕容凌月好歹也是在他慕容府长大的,再不济也该留点儿情意。
当初昭王府来求亲,他之所以答应,还选择一个女儿嫁给昭景翊,一是为了不得罪昭王府,二也是为了当年那件事情的日后打算。
可惜,慕容德又算错了,慕容凌月自动屏蔽了他的眼神,她现在心里正在思量慕容嫣柔的下落,不解决这个问题,始终是个隐患。
慕容凌月忽略了,不代表宫祁晟也会忽略,他现在是卯了劲儿的,不遗余力的从鸡蛋里挑骨头,寻找昭景翊的错处,自然没有错过。
“世子,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你新娶的这个世子妃,原本也是姓慕容的吧!那么她是不是理应也跪在堂下。”宫祁晟勾了勾唇,目光转向慕容凌月。
恰好此时,慕容凌月也抬头对上他的眼神,两厢碰撞,令宫祁晟的瞳孔猛的一缩,身子微不可查的颤了颤。
那个女人的眼神……
他仿佛看见了那个女人的眼神,那种永远淡泊一切,似乎不把一切放在眼中的,让人恨得咬牙切齿,又忍不住深陷其中的模样。
他是怎么了?一定是最近太累了而已,宫祁晟扶了扶自己的额头,总是觉得心中有一口气一直都上不来。
那个女人死了便是死了,没什么好留恋的,而且若不是她相逼,自己也不会做的如此决绝,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对宫祁晟的挑衅,昭景翊冷冷地回道:“既然爱妃已经嫁进了我昭王府,从此便和慕容家没有什么关系了,这一点就请皇上不用担心了。”
这句话的7150838099433546意思很明显,昭景翊是在告诉宫祁晟,慕容凌月和慕容家的人没有一点儿关系。
而且是他叫自己来负责判案的,既然说过要做个旁听,那就做个称职的旁听,别再搞出什么幺蛾子,就算他是皇帝也不可能。
这厢前有宫祁晟的威逼,后有慕容嫣柔逃脱的隐患,昭景翊和她还真的是处在一个风口浪尖的位置。
好在昭景翊够机智够沉稳,慕容凌月也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低调地不显露山水,否则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宫祁晟一次不成,再将难题抛给昭景翊,将一个仁慈君主扮演的刚刚好,“既然如此,那么今日这案子,就交由世子审理,朕在一旁听着。”
宫祁晟的招数层出不穷,令人两厢为难,通常是把两边的路都给堵死,让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真的是阴险至极。
能让一国皇帝旁听的案子,定然不能草草结案,必须得是证据确凿,才能落实了慕容府一家的罪名。
显而易见,宫祁晟今日是铁了心的要帮慕容一家,真不知道他忽然吃错了哪门子的药,日理万机的他居然有心情来管一个商户的案子。
该不会是只是为了给昭景翊找不痛快吧!宫祁晟貌似没有这么无聊。
好在慕容凌月了解,宫祁晟虽然阴狠狡诈,但是要论腹黑狡诈,她还是认为昭景翊更甚一筹,若是他认第二,便没有人敢认第一。
昭景翊这个人,要比宫祁晟的心思更加缜密,他既然开始对慕容家动手,那就决计没有叫他们逃脱的可能。
“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在这个方面微臣不在行,还是要请顺天府尹将查到的证据承上来。”昭景翊一点儿都不客气的行到宫祁晟旁边,面具下的目光紧紧锁住他。
两道不同,但杀伤力相当的目光相撞,昭景翊意思很明显,既然是你让我查案的,那么——让座。
宫祁晟的心底则是一惊,那一刻,他觉得昭景翊好似要抢走他的什么宝贵的东西,甚至觉得昭景翊已经威胁到了他的皇位。
这不可能!宫祁晟立刻摒弃了自己荒唐的想法,眼睛瞥了昭景翊“不良于行”的双腿,眼中渐渐浮上一层嘲讽。
就算昭景翊的本事再大又如何?一个异姓王府的病残世子,连皇室的血脉都没有,还怕他翻上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