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闻言,陈老师半信半疑地在点名册上找起来了。结果,还真给她找着了……标准黑体印刷字的“熊应翰”,在此刻,一笔一划似乎都透着杀气。

陈老师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这么凶的男孩子,偏偏是她的学生。

带头歧视要不得,她必须将熊应翰同学当成普通同学对待。

“大家安静一下,不要慌,熊同学跟我们一样,都是来上课的。”陈老师强装镇定,试图将自己的羊蹄子收回去。

在一众吓得现形的小妖精里面,稳如泰山、面不改色的云溶月显得尤其突出。

起码熊应翰就注意到这个胆子比较大的同学,径直走向她,占了她左手边的空位:“你好,同学,我看其他同学很怕我,你却不会,所以我坐过来了,希望没有给你造成太大的困扰。”

“你随意。”云溶月挪了一下课本,淡定道。

她怎么会怕一头熊崽子,一个指头就摁下去了。凡是不能对她造成威胁的生物,即使长得再凶恶,她都不惧怕。

熊应翰能遇到这么好说话的同学,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我没有别的意思,单纯想认识一下,我……我有喜欢的女孩子。”

提到喜欢的人,熊应翰那张凶恶的脸多了一抹害羞的红晕,可见他对人家的喜欢也是真的,并不是打着幌子套近乎。

是一头长相凶恶,内里单纯的熊崽子呢。

云溶月莫名地联想到了自家的小对象,语气和缓了很多:“我姓云,名为溶月。真巧,我也有喜欢的男孩子了,他以后可能会是个艺术家。”

“真了不起,我喜欢的人也是念的艺术类哩!”熊应翰眼里闪着光,大概是找到了共同话题,他的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

“她人漂亮,心肠也好。”

“我长的一点也不好看,但她说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只要我能做出令她满意的小甜点,她就接受我的追求。”

“嘿嘿,我这不就从战斗系转入甜点系了嘛。幸好我在战斗系排前三,转系很容易。以后我会努力学习的,她还在等我。”

熊应翰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连他选择甜点系的原因都交代出来了。

但云溶月听得心里微妙。

“熊同学,你是以战斗系第几名的成绩转到甜点系的?”

“第一,偶尔会是第二名。”

“那你本身很优秀呐。”

“算不上,我只是很喜欢战斗时酣畅淋漓的快感。”熊应翰顶着剃得短短的板寸,露出个略凶狠的笑容。

云溶月颇有同感,点点头:“的确,有什么打一架解决不了的事,那再干一架就好了。”

“对啊,同学你也是这样干的吗?”熊应翰兴奋地问云溶月。

“当然……”云溶月想也不想地吐出了两个字,随后想起自己现在的草鸡精人设,赶紧打了个补丁,“当然不是,我只想在家烤小甜饼,没事就拖拖地打扫卫生。”

熊应翰讪讪地摸了摸头:“看不出来,云同学你挺贤惠的。”

云溶月:“……”

这夸奖,她不忍心接下。

给蛋蛋做了一套细致的精油护理后,整个蛋蛋的壳色彩更加鲜艳了,还会散发好闻的香气。

现在,它是一颗颜色特别丰富、带有特别香气的蛋蛋了。

“明晚再继续给它抹精油吧。”云溶月吹干蛋蛋后,小心地将它放进了孵化器。

余君逢刚从卫生间出来,洗干净的手仍然有水珠往下滴落。

“嗯,先去睡觉吧,东西我来收拾。”

余君逢有点轻微的强迫症,最看不得家里的东西被随便一放的样子。所有的物品一定要摆放在对应的位置,整整齐齐,然后地面要干干净净,他才感觉住的舒适。

他的家,可不能像个乱糟糟的临时落脚点。

相对于勤快的小对象,云溶月既懒散又随便:“随手收拾一下就好啦,明天还要早起上课。”

“我会尽量保持安静的。”余君逢锐利的目光扫过地板上的几滴精油,拆封的盒子,以及揉成一团的纸巾。

垃圾处理完,地板也该拖一拖了。

“那,君逢,我们一块儿收拾吧?总是你在忙,好像不大好耶。”想到家里的卫生基本是小对象一手承包的,云溶月有一点心虚。

她不大讲究窝的干净整洁,所以真的很少留意家里的卫生状况。在她眼里,每天的地板都是铮亮铮亮的,毕竟小对象几乎天天会拖一遍……

呃,小对象真的超勤快,超贤惠。

“不,你去睡。”余君逢拒绝得干脆利落,一脸严肃地说,“女孩子不用干这些粗活的。”

原来,搞卫生也能被列入粗活的范围了吗?

小对象未免太宠她了吧,感动jpg

云溶月捂着遭受到暴击的小心脏,乖乖回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浅金色的阳光被厚重窗帘挡在了外边,室内仍是一片昏暗,让人得以安心睡眠。

“滴滴滴——”

七点的闹钟准时响起。

云溶月一把掀开被子,思考一秒又给自己盖上了,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读什么书啊,我都一把年纪了。”

不起,翻了个身,她还能睡!

然而,监督她起床的人,非常认真又负责。

外面响起了一阵规律的敲门声,属于小对象的冷淡声线穿过房门:“起来,早餐我做好了。”

云溶月迷迷糊糊地抱着被子滚了一圈,“是君逢啊……有什么好吃的?”

“煎蛋,面包,豆浆。”

“哦……”看在小对象准备好了早餐才来催的份上,起床气是不可以发作的。云溶月努力地说服自己爬起来,争取脱离温暖舒适的被窝。

“你等等,我马上就起床了。”

当初是自己选择要陪小对象上学的,再不情愿也得坚持住。

云溶月再度掀开了身上的小被子,半阖着眼坐直了身子。

再见了,被窝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