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看了看三人,笑道:“这个法呢,说来好笑。是当日追我家娘子时自个儿想出来的。”说着羞涩一笑。
见众人急切,才又正声道:“我和娘子两人从小是青梅竹马,双方又都无父母。所以到得长大,虽彼此都有情愫却无媒妁可言,不知如何讲破。时日捱不过,我想这不是个久事儿,便在一次打猎时装作受伤,不能行动。她听到了,担心我难以自理便前来照料,如此,两人便打开了这天窗!”
众人一头雾水,不知这和方才之事有何联系。陈青知他们不解便又说道:“重点来了,方才我听你们说,那如意王子和你家交情也算不浅。我出这馊主意便是,明日这位大叔出去打猎时装作不小心受了伤,此事一出,若那如意王子是个有心的,即使在宫中听说了,也自然会前来探望,那时再将此事讲给他听,不就好了?”说完,忐忑看着众人。
楚风一听有戏,只是要让大叔受伤,倒是不知如何作答。星月爹娘也都听明白了,见他犹疑月儿爹便说:“诶,不要担心,这打猎受伤嘛我也不是第一次,再说,此次乃是诈伤,不算什么,我只小心点不被别人发现便是!”
几人吃了瓜果蔬菜,那房间里没有多余地方,两人便出去院子里,枕着竹篓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晃晃悠悠的在附近换货卖物。
果然,这才日晒三竿,月儿爹便被众人抬了回来。两人趁势进屋,卖点人族的跌打伤药。灵族人口不多,事情很快传开,相熟的便来看望,有隙的背后看个笑话,刚送走了几个,就见一人穿着锦衣踏步而来。
淡金色绸衫,腰间系条碧绿玉带,头顶插一个墨色发髻,樱带垂下耳畔,鬓若刀裁,眉若墨漆,眼射玉星,走到众人面前,正是鹤立鸡群。面上淡然,双手一拱露出纸扇,算是打了招呼,众灵族见他到来,都躬一躬身子客套一番悄悄散了。
楚风见他气度非凡,又如祭星辰形容,料定正是如意王子。心里不由暗暗生敬。纳兰如意见到大娘,这才将纸扇插在腰间,行了一礼问道:“叔叔怎样了?”声音坚厚却很温实。
月儿爹见众人都走了,从那榻上一纵跳下,直躬了身子行个大礼,纳兰如意心中疑惑,忙将他扶住:“大叔,怎么回事?”
月儿娘眼泪婆娑也走了过来,躬一躬身子,纳兰如意更加奇怪,赶紧还礼。正待要问,月儿爹已将祭星辰写的信拿了出来。纳兰如意见是星辰笔迹,心中惊喜,急抽出细看,方知他二人前后缘由。
“你就是楚风?”纳兰如意看向楚风,虽然身材不高,却也通体匀称,身形洒脱。
楚风使劲点了点头。
“多谢你!”纳兰如意看向他,楚风也看着他,两人未再说话会心一笑算是认了。
没有耽搁,纳兰如意自回宫中取了只彩雀带出,楚风将它藏在竹篓里,趁着天色未黑,和陈青一起出了丛林。在他家中休息了一会儿,楚风掏出袋中仅剩的银两全部送给了夫妻二人。陈青推脱不过,只让女人包了许多干粮,将他葫芦里倒满了自家老酒,楚风哈哈一笑辞了二人。
连夜赶路,喝一口老酒便御风而起,越走越快,那牛尾山离丛林有六七百里,他脚下不停,捡大路而去,天刚微亮便已到了山脚,拜了婆婆这才急朝山上赶去。
此去月余,不知山上状况如何,越是近了却越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