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峰看看星月两人,身形一晃,便不见了踪影。
祭星辰急坐地下,调理内伤。
穆林甫握着右手贴他走过,直奔墙上而去,艰难抽出影十一的残剑,一愣,先摇后点自语道“不过是把普通的剑!”。
尸煞只恐祭星辰,见他受伤急摸出两枚透骨钉朝他射来。祭星辰一直提防两人,听得风响,偏头躲过,踉跄而起。
二煞见他色如金纸,更待何时?尸煞长剑抵住星月,血煞正好挥掌过来。祭星辰知他掌上又多了机关不敢硬碰,见长剑在地,便用脚一勾,那剑朝血煞飞过去,血煞侧身躲过,祭星辰已剑指发来。须知,天下武功,拳法刚猛,不及掌法包罗,掌法万象,又不及指法一点。
那指正中血煞掌心,血煞惊叫一声:“虚空指?”这小子,频出奇招,想不到才几天没见,怎又学了这个功夫?
祭星辰见他惊疑,忍住胸中,哈哈一笑:“不错,正是西陵大人指点!”
血煞一时犹疑,不敢再上。星月便挺剑刺他,庄上闲客见状,全都抽出刀剑,嘶声杀来,二煞心惊,转身越墙而去。
祭星辰见二煞逃走,这才长舒那气,顿时胸中爆滚,血又喷出晕了过去。少庄主已包好手伤招呼手下将他抬入内房,山庄上下顿时乱作一锅,那些闲散角色也再不敢停留趁势轰然散去。
青松道长剑法已破,便辞了师弟带着徒弟自回清风观养伤去了。穆老庄主命心腹家丁严守庄内上下,只派儿子潜去夫人娘家请援。天赐领命,收拾一番急去偏房,见祭星辰还未苏醒,便将星月请到一旁,倒身便拜:“两位救我山庄于水火之中,大恩难报。今番我欲离庄去娘舅家请援,却放心不下祭兄弟的伤势。”
星月慌忙,急将他拉起,那少庄主转而正色对她说:“只一句话,希望姑娘牢记心头!”
星月忍住心中点了点头。
“待祭兄弟醒来,你们一定要速速离去!”眉上紧皱说完急转身去了。星月心中暗恼,却又不解,只放下那言专心照看哥哥。
庄中平静了两日,只几个心机沉厚的,却还盘踞在此,正好浑水摸鱼。那穆老庄主如何不知,只将星月二人待作上宾,内室里上好饭菜招待,起居都有专人伺候。
祭星辰自醒来之后便盘在床上疗伤。不料心中却难以平静,不断出现与二煞,剑狂打斗画面。汗珠滚滚,胸中上下翻腾不停,两日下来,伤势更甚。星月从未见哥哥这样,她要帮祭星辰调息之时,却感觉哥哥体内更乱,毫无头绪不知找谁求救。
这晚庄主派人传话,商讨怎么救治星辰,月儿急跟着去了。进了密室,庄主问候几句请她喝了茶水问了哥哥伤势,星月如数说去,那庄主左右言他却不提如何医治,星月心中一动忽然想起那少庄主临行之语,又看他身边几个徒弟都带剑而立,暗觉不好。正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那穆林甫自在后堂见星月拿出神剑后就已魂不守舍,心中千方百计琢磨要得此剑在手。少庄主深知他爹秉性,所以临走时便叮嘱星月,待哥哥醒来即刻带他下山。星月自出得丛林一路遇险也罢,交友也罢,碰上的也都算些坦荡之人,哪里通晓他意,此时想起方才明白。暗自屏息运气,不运便好,一运,血流加快,经脉酸软,一阵头晕目眩。原来那茶里掺了迷香,星月是精灵之体,阴山二煞的“尸香迷魂散”十分阴邪她倒能抵,而这江湖上最普通的迷药却让她着了道,再睁眼看众人,正是晃晃悠悠一个变作三个,三个又成一堆,昏沉沉倒了下去。
不知多少光景,醒来时两人已被关在一个石室,那室中烛火通明,整齐摆着五个架子,上面或宽或细,或锋或影,有鞘无鞘,各类大小名剑竟有百十!
星月睁眼看去,哥哥被锁在一个石凳之上双眼紧闭不知死活,那庄主左手拿着七星玄剑,右手把玩着轩辕剑,脸上如痴如醉。
“小姑娘,只要你说出轩辕剑的秘诀,我便放了你和你哥哥,若是不肯,嘿嘿!”穆林甫见她醒来便变了嘴脸!在星辰胸前轻轻一划,顿时皮开肉绽,祭星辰吃痛醒来却不知身在何处。星月见他还活着一行热泪滚下急忙答应,这番恩将仇报,却时实在难以疏通。须不知,这世间之人沾上贪,痴二字其实已然坠入万劫了。
那庄主握剑之手已废,对两人的道法御剑更痴,将二人锁在自己的密室慢慢研习。
约五日,忽听得庄内杀声四起,原来,青龙帮郓城卓信死后,帮人前去总会禀报。左青龙听得剑圣师兄弟都已负伤,趁势派了左右护法前来夺那魔剑。
正是“深山饿虎”田中霸,和“平地豺狼”王威,两人都是名震一时的巨盗,后来加入青龙帮做了左右护法。这两人出手冷酷,杀人如麻,所到地鬼哭狼嚎,天人共愤。无奈,青龙帮乃江湖第一大帮,大江南北,帮众数万。有此靠山,江湖上有多少想除之而后快的英雄志士,反死于他们手上。
这二人带着帮众上山,见人便杀,顿时庄上呼声惨叫,凄惨一片。
那庄主在内听得,知道大势已去,竟躲在里面封了石门却又涕泪交加捶胸顿足,星辰两人见他如此,可恨可怜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