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魔鬼,我要杀了你,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周红波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只觉得眼睛一阵剧痛,被马桂花一刀砍在面门,刚好连着眼睛一并砍中。
马桂花疯了,为了保护孩子,她成了一个疯子。
周红波的惨叫声还没落音,第二刀又砍到了他头顶,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此人事不知。
一刀,
两刀。
三刀!
……
多少年的屈辱和怨恨,全都倾泻而出。
到最后,马桂花停下来的时候,躺在地上的周红波已经面目全非。
刚才周红波和周铁根打斗的时候,踢翻了火炉,炉子里的炭火散落一地。
木房子冬天最怕的就是火灾,一点点火星,稍有不慎就能酿起大祸。
此时,屋子里已经冒出呛人的浓烟,有木板被引燃,燃起了明火。
明火顺着木板往上窜,火势一下子就大到不可收拾。
大火之中,马桂花的脸庞被火焰映得通红。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看到占满鲜血的手,马桂花扔掉菜刀,竟笑了出来。
周家火光冲天,村子里的邻居见到周铁根家着火,全都拎着水桶脸盆赶来救火。
大家从一旁的水沟里打水来浇,然而火势已经失控,用水扑火不过是杯水车薪。
火势越来越大,整个房子都被熊熊大火包裹。
大火之中,有个身影站在里面,那就是马桂花。
看到这一幕,村民们无不心惊胆寒。
她不躲也不逃,站在大火里任由火焰烧身,不仅不喊疼嚎叫,反而在大火之中放声大笑。。
解脱了,一切都解脱了。
对这个可怜的女人来说,这场噩梦终于醒了。
老旧的木屋里。
周铁根和他表哥周红波在喝酒。
桌上摆着几盘寒酸的下酒菜,哥俩都是酒鬼,酒量一般,酒品不行,一喝醉就撒酒疯。
“妈了个巴子,这个疯婆娘,讨这么个堂客真是倒了老子八辈子的霉。”
周铁根一边喝,还不忘一边骂,今天下午那事儿他还记恨在心里。
周红波和他一丘之貉,顺着周铁根的话,接着说道:“老表,反正这婆娘你也用不上,不如让给我用用,让她给我生个崽。”
醉归醉,周铁根这点还是很清楚,马桂花是自己堂客,别的男人要碰她,他都得跟人拼命。
“周红波,你个狗日的,跑到我屋里来喝酒,原来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一回事嘛,咱们兄弟俩个,谁的不都一样。”
两个喝得醉醺醺的醉汉,还都是一喝醉就爱动手的家伙,一言不合就掀桌大打出手。
“你个狗东西,老子不砍死你。”
“铁根,你敢动手打我?我是你表锅!”
“打死你个狗东西。”
“我嬲你妈,敢打我,看今天哪个打死哪个。”
这哥俩都是近五十的人了,战斗力堪忧,你来我往谁也没有制服谁,倒是让桌子凳子遭了秧。
越打越激烈,周铁根又跑到厨房里去拿菜刀,脑子一片空白,就想着把周红波给砍了。
周红波不是马桂花那样一介女流,他本身也是个凶残之人,看到周铁根拿把菜刀出来,也不惧怕,反倒把脑袋伸过去,指着头顶放声大吼。
“砍啊,你有本事就朝这里砍!砍不死我,我今天就砍死你!”
“我劈了你!”
周铁根举起菜刀,从头劈落。
因为喝得醉醺醺的缘故,使出浑身力气,结果却砍歪了,菜刀贴着周红波耳朵扫过,砍掉了他一只耳朵,最后刀刃卡到了桌子上。
周红波疼得一激灵,鲜血直喷,一只耳朵掉在地上。
这一刀下去,两人都彻底红了眼,周红波哪里能这样坐以待毙,当即去抢夺菜刀。
两人在屋里一番扭打,把桌下的火盆弄得散落一地。
……
听到屋外的打斗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