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说周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全都忘了?用不用我们再好好帮你回想一下?
周远山冷冷地说不用了,既然躲在这里还能被你们找到,那我无话可说,出来混的,早晚有一天要还,落在你们手上,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只是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我儿子并没有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还请两位高抬贵手,放过他一马。
“老豆,你怎么说这种话,你不是还有这么多手下吗,打个电话叫过来,干他们啊!”我们这位周家少爷却不乐意了,居然从他老爸口中听到这么丧气的话,立刻气鼓鼓地爬起来,对着周远山大喊。
我想笑,最终还是憋住了,对他打了个响指,说周少爷,你呢,最好还是静静地坐在一边,不要插手我们之间的事,这个世界呢,有很多东西并非是你想像中的那么简单,钱并不能搞定一切,这个道理你要记住。
他一脸不服气,用要吃人的眼光瞪着我,周远山突然一拍茶几,站起来对着儿子吼道,“都怪老子太纵着你,把你惯坏了,这么没轻没重的,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赶紧滚,听到了没有!”
年轻人血气旺,不仅没有搭理老爸的咆哮,反而回过头来,用格外愤怒的眼神盯着我和张小饼,语气中充满了威胁,说你们给我记住了,要是今晚我老豆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算变卖了所有家产也不会放过你们。
我和张小饼都没有搭理他,这样的纨绔子弟根本不值得我们投注太多目光,双双把视线转移到了周远山身上。张小饼大步坐过去,好像跟周远山很熟似的,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说老周,别搞得这么正气凛然的,你这个样子让我很不适应,搞不好人家还认为我们是反派呢!
周远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已经认栽了,何必还说这种话来奚落我,杀人诛心,就不能给我留点尊严?
张小饼冷笑道,“说得好,当我失手被擒,落在你手上,被你拿着拐棍乱杵,像个死狗一样被限制了修为趴在地上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给我留尊严?”
周远山看了看他,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疲态,叹口气说好吧,我认,你们打算怎么折磨我?
我说我来这里自然是为了找这栋别墅的主人讨债了。她说我就是这栋别墅的主人,我欠过你债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说别闹了大姐,我要找的人是周远山。她诧异地长大嘴,对我从上往下打量了几眼,说你居然这么年轻?
我说啊,你什么意思,难道听说过我?这女人反倒没有那么害怕了,说我当然听说了,老周过来我这边就是为了躲你,你还有个朋友,应该也进来了对不对?你直接让他出来吧,放心我不会乱叫的,这里也没别人,不会有人威胁你们。
她这么直言不讳,倒让我不知该如何适从了,说你究竟是从哪里听到这些的,周远山应该不太可能告诉你这么多吧?
这女人十分坦然,说周远山自然不会,可是陈涛会告诉我!
我一下就明白了,她口中的“陈涛”,便是驱车带我们找到这里来的小陈,至于两者之间的关系嘛,既然都已经把秘密分享到这一步了,自然也就不需要我多说。
看来这个陈涛还真不是省油的灯,难怪胃口这么大,居然把主意打在了周远山身上,原来老早就已经做了对不起东家的事。
不过这些都是别人的私事,虽然很不道德,却不关我这个外人什么事,想了想,又对眼前这个女人问道,“别墅里除了周远山和你之外,还有没有别人?”
她眨了眨眼睫毛,说有,周远山把他儿子也带过来了,他儿子身体不好,正二楼睡觉,这个色胚,比他老爸还过分,居然没事偷偷盯着我看,你们赶快进去吧!
老话说女表子无情、戏子无义,这话诚不欺我,我真没想到这个被周远山花重金养在笼中的金丝雀,居然会这么痛快地帮助我们对付他,这个……真是让我有些不晓得应该怎么评价。
或许是看出了什么,这女人说你还愣着干什么,你以为我和这半只脚都埋进土里的老头待在一起是为什么什么?我跟他根本就没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