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么,我家小丫从来都很乖啊,长得也很可爱,你看她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一定是个大美女,这点倒跟我很像,哈哈……你说等小丫以后恢复实体了,我牵着她出去,逢人就说这是我女儿,别人信不?
他哈哈大笑,说像你……真鬼扯,你丫哪能生得出这么可爱的女儿?
反正我还不困,就跟他谈及如何养鬼的事,说我现在每天给小丫持咒祈祷,打通九窍之后,就教她基本的行气法门,这样子会不会有效?
张小饼点头,说这样貌似也可以,不过我没养过小鬼,倒是见过不少养小鬼的人,没有哪个养出来的小鬼不是凶戾的,面相丑陋,又凶又狠,还吃人的血肉。你这次算是捡到宝了,她能跟着你这样的主人,也是修来的好造化。
我说我和小丫呢,没有主仆之分,在我眼中她就是不懂事的小妹妹,时而可爱,时而也让人操心得很,就是笨,连拼音都学不会,我这阵子指导她倒气,算是受够了窝火气了,你说这小孩怎么就这么难教呢?
他大笑,说全世界小孩一开始不都这样,你我小时候不也经常调皮,被长辈和老师揍过嘛?这事呢,得慢慢来,小丫虽然通了九窍,但地魂受损,灵智尚未彻底开启,现在教她导气法门,未免操之过急,有些拔苗助长了。
正在翻冰箱的小丫听到这句话,深以为然,飘起来攥着小拳头,冲张小饼使劲点头,说“嗯、嗯”!
我一眼给她瞪回去了,苦着脸说我急啊,你没做家长,是不知道身为一个监护人的苦处,我呢,就希望小丫能够快快成长,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永远十八岁,哈哈……以后一帮青年才俊排队上我这儿提亲,别提多痛快了。
张小饼白我一眼,问我是不是下了飞机醉氧,还是在飞机上喝得有些多了?小丫这样的,就算成了鬼妖也没法子跟人成亲的,人鬼殊途,哪怕鬼仙也依旧是鬼。
我说我晓得,这不就是我内心一个美好的心愿嘛,唉,不晓得这丫头长大之后,会不会青春期叛逆,学坏了让我担心?张小饼醋意大发,气哼哼的,他说小丫又不是你生的,你操的哪门子心思?马勒戈壁的,不要脸!
张小饼!这吊毛,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我分外诧异地看着他,将杂志一丢,说你丫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回龙虎山了吗?张小饼还一脸贱笑,说我师父嫌我不够给力,待在他身边太丢人,回山待了两个月,他就把我赶下山来了。
我当时还不知道,张小饼这吊毛之所以会这么快又下山,完全是因为偷看隔壁上头的女尼姑洗澡,结果给人绑了,丢在龙虎山山门,为这事,他师父差点没废了他,还是他师娘心疼这小子,偷偷又把他放下山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之后我有机会上了龙虎山,一打听才知道,张小饼在龙虎山究竟是个什么名声,啊呸,自从知道这吊毛要回山,宗门所有女弟子都提前下山躲了!
张小饼说我也是无意间路过,偶然发现这地方鬼气森森的,恐有妖孽作祟,想着进来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出没,随便讨个早饭钱,没想到这鬼气的源头居然在你身上。
我听了这话就知道,小丫的事情肯定瞒不住,这丫的狗鼻子特别灵验,就算小丫被槐木牌盖着,收敛了气息,但在很多高人眼里还是无所遁形的,当即也不推脱,就把我和小丫是如何相识,她身世又是如何凄惨的经历告诉了他。
张小饼听后一阵漠然,问我可不可以见一见。
我看了看窗外,此刻尚在黎明,太阳并未升起来,便拍了拍槐木牌,将小丫放出。这小妮子出现后直接站在了餐桌上,含着小手指,和张小饼大眼对小眼,然后回头看着我,指着一脸猥琐的张小饼说道,“哥哥,这个怪蜀黍是谁啊?”
张小饼大为受伤,苦着脸说小妹妹,哥哥有那么老吗?过来哥哥抱一抱,一会带你吃棒棒糖……
这丫的一脸猥琐,看得小丫浑身不自在,气哼哼地“哼”了一声,又立刻钻进我的槐木牌了。张小饼说哈哈,真是个有灵性的小丫头,她似乎已经通了灵窍,是不是你干的?
我说是,小丫身世可怜,在人世间又没有寄生之所,我与她很有缘分,就当多了个妹妹养,这次来到宁城,也是为了替她寻找能够融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