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顾雪的母亲是如此的肆无忌惮,甚至在女儿住院卧床的时候,居然就能在病房外面和自己的“男朋友”光明正大地相会。
“你们做什么,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最好走远一点!”顾雪的父亲大步走过去,黑着脸发出了逐客令。
可顾雪的母亲却并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反而颐指气使地回敬他,说医院又不是你开的,我在这里说话连医生都没有制止我,你又凭什么?
“秦兰,我警告你别太过分!”顾雪的父亲火了,一拳砸在了病房外面的座椅上,满脸都憋得通红,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顾雪的母亲听到“不要脸”这三个字,也瞬间就炸了,声音变得尖锐,说明明是你自己没用,凭什么说我不要脸?姓顾的,别忘记了我们的协议,虽然我目前还没跟你离婚,但是我们早已经不再是夫妻了,我想怎么过日子,完全是我的自由。
顾雪的父亲把脸黑成了一块煤炭,说你想怎么过日子我不管,但这里是女儿的病房,希望你别带毫不相关的人过来打扰我女儿的清净。
眼看着就要吵起来,我赶紧走上去,在顾雪父亲的肩头上轻轻拍了一下,说伯父,别吵了,小雪才刚睡着不久,我们不要打扰她休息。
我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矛盾的聚焦点很快就转移到了我身上,顾雪的母亲瞬间又把目光转向我,说一口一个小雪,你能为她做什么,连她的安全都不能负责,你有资格说自己是他的男朋友吗?年纪轻轻,连个事业都没有,就敢厚着脸皮来我家说亲事,我看你才是最不要脸的那个!
这番话说得我脸色青白交替,难看到了极点,顾雪的父亲显然也意识到这样的说辞实在太伤一个人的自尊心了,赶紧站出来讲道,“秦兰,你说的到底是些什么话,就算林寒现在没有事业,他到底对女儿是真心的,你这种话太过分了,快给人家道歉!”
顾雪的父亲继续望着我说道,“其实我很理解你的想法,毕竟我也年轻过,年轻人嘛,谁不希望能够完成自己的梦想的,只是现在的你,似乎还没有做好自己日后的打算。”
我沉默,好久才说道,“可我和顾雪至少是真心喜欢的,两个人待在一起,为什么就不能简简单单的地生活?”他说是啊,简简单单,这四个字听起来真是容易,但是你能够做到吗?
他继续看着我,十分严肃地问道,你就真的能够安安心心地在这个小地方,待到老?不能吧?如果你能够做到这一点,又何必说自己是一个修行者?
他的反问,让我感觉自己的保证究竟是有多么的苍白,是啊,我还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完成,至少也要先把玄真老头交给我的东西送回茅山,甚至保证过,一旦茅山出现任何问题,必然要用尽我毕生所学,为茅山尽力。
这个附加前提,让我没有办法对顾雪的父亲做出完整的承诺,即便茅山已经屹立千年了,极有可能根本看不上我这点能耐,可承诺就是承诺,假如真的有那一天,我又该如何自处呢?
顾雪的父亲站起来,说这样吧,我可以给你一点时间,直到你把事情好好想清楚,做出决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到那时,你和顾雪再来找我谈婚姻的事情。
我说谢谢!他摇头,苦笑说不用,我这个宝贝女儿,从下就特别听话,唯一一次反对我,是因为听从了他大伯的蛊惑,跑去考什么警校,路是他自己选的,我本来不应该干涉这么多,可你应该也能体谅身为一个父亲的心情,对不对?
我说好吧,等我处理完现在的事情之后,就会马上离开,一年或者是两年,我不会再返回这座城市了,假如顾雪真的看中我和她之间的这份感情,应该能够等我的,倘若不能,我就祝福她,希望她以后能够生活得幸福。
这世界上有着太多的无奈,我和顾雪明显不在同一个世界当中,她的事业、家庭,并不容易那种风风雨雨的经历和遭遇,或许等到我足够强大,有能力自我保护,或者保护她的时候,这一切才能不是问题。
可现在,毕竟还是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