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显得信心满满,然而在我的脑海深处,却莫名多出了几分强烈的、不安的感觉,直觉告诉我,这个洞子从里到外都充满了诡异,再想顺利走出去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
这些话我都藏在心里没说,低头凭着记忆往前走。
人在黑暗的环境中待久了,记忆和方向感都难免会产生偏差,我不记得从哪里看过一本杂志,上面说人在闭着眼睛的情况下是没有办法走直线的,尤其这洞子七弯八拐,到处都是分叉道口,走了差不多半小时,我再次把脚步停下来了。
熊士官有点不耐烦,说前面应该就快到路口了,你怎么不往前走了?
我迟疑了一下,摇头说不对,我们还在原地打转。熊士官说不可能,沿途不止你别了红线,我们也做了很多标记呢,怎么可能会突然走错?
我说你把问题想简单了,你看看这些石壁上的标记还在吗?我们走的路,和之前截然不同,我有一种直觉,咱们并没有朝着出口前进,而是越走越深了。
熊士官急忙举着手电筒寻找标记,果然发现石壁上的标记一个都没有,脸色一沉,说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记得……
我打断他,说两种可能,一是我的记忆产生了偏差,走来走去都在岔道中绕圈子,并没有前进半点,第二,就是有什么东西故意抹掉了我们留下来的标记,企图迷惑我们,让我们永远困死在这儿。
熊士官说下洞的就咱们六个人,除了我们也就只有邢所长和顾局了,他们都在山崖上等着,怎么可能跟进来,并且抹掉标记呢?
我说你至少算漏了两种可能?他说哪两种?我说第一,陪同我们进山的向导,那个名叫老武的人,他半路和我们分手了,其次,别忘记我们这次探洞的目的是为了寻找那些“猴子”,同为灵长类动物,它们的智商可不低……
刀刃泛着寒光,溅出一大股浓腥血水,怪物吃痛,发出凄厉的哀嚎声,我将刀刃一转,直接宛掉它左边眼球,踩着头顶跃下来,又是一刀疾斩,疯狂砍在了这怪物的腹部上。
野兽与人不同,浑身厚厚的皮层加上毛发宛如一层堆积的铠甲,找不到柔软的地方下刀,就没有办法带给它致命的威胁,这怪物皮糙肉厚,背上不晓得上哪儿蹭了一层松油,我只能寻找它的弱点下手,才能一刀制敌。
吼!
狭长的刀身在它肚子上划开了一道狰狞的血口子,这怪物痛苦地翻滚、狂吼,宛如霹雳般的炸响声震得我耳膜臌胀,几乎连脚下都站不稳。
随后它庞大的身躯倒地,发出濒死前的悲鸣,我却没有丝毫犹豫,将法刀一挑,继续朝着已经被我砍开的伤口中抵触了一截,刀尖伴随着我的气劲,在它心房位置留下深深的创痕,这畜生四肢一阵乱蹦,挣扎了十几秒钟,才很不甘地咽气了。
“死了没有?”熊士官从洞子深处跑来,对我大声喊道。我说它已经断气,没问题了,你们也过来吧!
听到我的招呼声,两个小战士也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几把手电筒同时打在这怪物身上,我才彻底看清了它的长相,头顶生着尖角,有牙,呈锯齿状,体型与野猪极其类似,可身上却长满了黄蓝相见的斑纹,一杠一杠的,状似斑马。
这怪物别说见过,我们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熊士官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又问我,这是什么?我摇头,说这东西我从未见过,恐怕并不属于任何已知的物种。
他叹了口气,说可惜体型太大了,不然我们还可以考虑把这东西带出去,交给上面的人研究呢。
探洞的战士死了两个,大伙心情都并不轻松,之后我们将两具骸骨并拢,在乱石堆中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藏好,我们沿着来时的洞口返回,一路还没忘记做记号。
气氛十分的沉闷,大家都不说话了。
熊士官跟我道了歉,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说我的决定是正确的,看来我们的确太冒失了,这样一个山洞,纵深至少好几公里,我们走了半天,也没转出个名堂,怕是只能回去寻找支援,叫上大部队来探查个究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