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路远,从来都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有打出来的,才是属于自己的路。
我说大家都是明白人,既然秦爷这么讲了,那我们不妨立下赌斗,你的人赢了,我掉头就走,再也不打扰你的清净,但是,倘若你输了,我却需要你老老实实的把人交出来,免得互相和气,你觉得呢?
见我亮出爪牙,随时都准备上去硬撕一场,秦爷尚未打话,身边那个白衣长衫的家伙却跳出来,说臭小子,想比划我就成全你,文斗还是武斗,都随你!
我跳出圈子,并不与这白衣高个计较,双目民进,直勾勾地盯着秦爷,说你还没答应我的问题。
秦爷冷笑,说也好,都说少年英雄,初生牛犊不怕虎,我也想开开眼,好好瞧上一瞧,正好我这地方宽敞,你们要动手,我的人随时可以奉陪。
“小东西,听见秦爷的话了吗,现在想跪地求饶也晚了!”言语未落,白衣高个已经从袖口中摸出了一窜骨咒铃铛。这铃铛以白骨雕成,落地碰撞声清脆,虽细小,却在那人的法咒声中散发出靡靡之音。
他把铃铛摔在脚边,身子一阵乱晃,怪模怪样地跳起了大神,口中念念有词,我用气感去捕捉,顿时察觉到满屋子阴气弥漫纵横,都沿着那骨咒铃铛中散发出来。
术道比拼,讲究个文斗和武斗,所谓武斗,就是大家拳脚其上,亮功夫,拼硬招,往往非死既残:而文斗,听起来似乎儒雅许多,实际则更加凶险,咒术的威力远远强过比拼拳脚,而且很多伤都是不可逆转的。
武斗受了伤,还能慢慢养回来,文斗中术法比拼,一旦出了岔子,极有可能造成的后果就是魂飞魄散。
秦爷说我哪里懂得这些?只是人老了,身子骨就渐渐不行了,所以请了两位气功大师,教我一些健身强体的法子,和你们年轻人比起来,不是一个路子。
说到这儿,他话锋一转,不急不缓地扬声说道,“我听两位师父说,修行也是要看资质的,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入这一行,年轻人,我看你双目炯炯有神,修行不易,想必走到今天也吃了很多苦吧?”
我咧嘴笑道,“多谢秦爷关系了,年轻人吃点苦头,撞撞南墙不是什么坏事。”他一摆手,阻止我说下去,说年轻人心浮气躁,最忌冲动,我看你养气的功夫还没练到家啊,唉,我也是年纪大了,心软,看到你们这些后生小辈,就忍不住想提点提点你们……
他自顾自地说话,仿佛一个慈祥的老人,对着后背谆谆教导,
“这修行呐,也和做人一样,凡事都需要一些气度,千万不要为了一时激愤就强出头,惹了自己不该惹的,虽说如今是法治社会,可每天都有意外发生,死亡率还是居高不下,人死了,可就一了白了,什么兄弟情谊,可就都没啦!”
这话里的威胁意味很浓,我哪能听不出来?微微一笑,说谢谢秦爷关心了,我也不想招惹是非,何凉县水太深,我这旱鸭子一头扎进去,也试不出个水深水浅来,还得随时防备自己囫囵个被要淹死,我只为浩子,只要他平安无事,我立刻调头就走。
秦爷说那就更奇怪了,你要找人,来我这庄园做客干什么?人根本不在我这儿,人口失踪,第一个应该想到要报警,你身边的鲁局,还有那位小赵队长,不就是专门吃这碗饭的人吗,你要人,也该找他们要才对。
他这番话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还顺带着奚落鲁局一通,我注意到鲁局已经把眉头皱起来了,只是碍于没有详实证据,什么话都没讲,坐回椅子上很不淡定,屁股就像按了钉子,挪了好几下。
我盯着这个滑不溜手的老油条,心中也是一阵气苦,这老东西说话滴水不漏,摆明了就是一副我知道你们看我不爽,却谁都那我没办法的无赖嘴脸,顿时动了不小的火气。
我上前跨出一步,将自己的气场释放出来,说明人不说暗语,我的目的是什么,想必秦爷也是知道的,你请来两个先生助阵,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放弃了吗?太可笑了,见不到浩子他人,我是不会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