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挥剑,张小饼每一个动作都挥洒自如,长剑嗡鸣,带出一股蓝光,湛蓝色的光斑好似雷弧穿空,以一种悍然的姿态,直奔巴颂面门。
他惊呼后退,“你小子,居然能破我的……”
唰!
匹练剑光打断了对方的惊呼,空气中四个小鬼给这一剑的锋芒劈开,都惊叫着化作黑气遁走,却给我跳将起来,轮动法刀,一刀一个,切削成了散开的浓烟。
两股气息,骇然交接在了一起,折叠碰撞的气场,形成了一股怪风,将我逼退了半米,几乎没有法子睁眼。当激射的狂风逝去之后,我发现张小饼和巴颂同时站立在了小花园的中心处,彼此遥遥相对,目光中都充满了杀心。
巴颂的眼珠子,开始亮起了莹莹的光芒,越来越亮,仿佛点燃的火珠,孕育着澎湃的冰冷与杀心。他指了指张小饼,摇头轻叹,中原有句古话,少年出英雄,看来这趟异国之行,还当真是不虚此行啊!居然能够让我遇上这么年轻的高手。不如大家罢手,好好聊一聊?
张小饼将长剑横在胸前,轻舒一口长气,目光炯炯,仿佛烈日生辉,“承蒙夸奖,不过现在可不是打擂台、举办什么亲切友好的异国茶话会,你有你的打算,我有我的决心,生死不能相容,废话不必再讲。”
“看来你们,是真的很想找死啊!”
回应张小饼的,是他沙哑扭曲的声音。一缕、两缕……三缕、四缕,无数的黑雾从巴颂身体中迸发出来,巴颂的眼珠萦绕着红光,更加璀璨,也变得更加猩红,他用嗜血的目光盯着我们,手腕挥动之间,大片黑雾自其中翻滚而来,目光好似两把利剑,分别射向我和张小饼,
“两个臭小子,你们觉得自己能赢?我大半辈子的心血,都集中在炼制邪降上,东南亚的巫术枝繁叶盛,继而在中原人眼中却并不入流,今天就让我好好看看,你们这帮自命不凡的家伙,究竟能有什么看不起人的资格!”
他脖子下面,画满了很恐怖的纹身,都在散发着黑红相间的光,从他衣服中透射出来,染红了整个人,那纹身之下,无数的黑雾的蔓延,将他黝黑的脸孔全部都染成了青黑色,无数狰狞鬼头蹿动,都睁开眼睛,发出暗红色的光线。
我手臂酸麻,几乎连法刀都举不起来,骇然扑倒,将那变形弯曲的刀身抽回,心中一阵跌宕,这老不死的,居然这么厉害?
张小饼用过一句话来形容我,小杂鱼,这话听着很刺耳,然而却是事实,我感觉自己行走江湖,无论遇上哪个,似乎都能轻易将我拿捏,对面这人只有单手,而且一大半的精力都放在了如何操控冥火,围困张小饼之上,然而挥手之间却仍旧让我无法近身。
注定只能是个小杂鱼吗?
我心中干满了不甘,怒火拥堵着我的胸腔,让我有种浑身都快要爆炸开裂的感觉,“啊呀”一声暴吼,随即站起来,将刀尖一扬,轻轻抹在中指上,缓缓向后划动。
刺痛、冰冷,还有人血流淌而过的温热感,我的鲜血涂满刀尖,丹田中一股爆发的气势反冲,突然之间,那法刀被一股红光洋溢,撑大了几分,犹如烧红的铁棍子,灼热气场,也宛如那暴走的狂龙,徒然间冲破巴颂单手封锁,站在他腰腹之上。
唰!
红光化作匹练般的飞虹,急转而下,拉伸出一道逼人的绯红血光,他大吼一声,热血尚未溅射,就被刀身上的灼热气流蒸发殆尽,望向我的目光,已经由原本的轻视,转化成为惊诧,“你居然,有这么强大的气?”
气,是一个修行者的根本,配合无数次生死搏杀的经验,已经重重对敌手段,可以将一个修行者的能力无限制地放大。但我的气却并非源于自身,而是几次阴差阳错之下掠夺而来的“舶来品”,所以发挥很不稳定。
可只要这股气在我身上,我就能对它驱如臂使,将所以气息化作一股旋流,蕴含刀意,狠狠对他劈砍下去。
这一刀的光芒,盖过了漫天星芒,也让这老不死的眼中浮现出几分惊诧。
然而也仅仅只是惊诧而已。
这大半辈子浸淫在术道之中的人物,已经见识过太多高手,他将袖子上扬,嗖嗖几道风响,四个头大如斗,浑身漆黑如墨的影子便自动汇聚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