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了解,这女人告诉我自己姓熊,在一家外贸公司上班,是个小主管,她有个男朋友,是三年前认识的,做的是煤炭生意,家里蛮有钱的,可是有家室,承诺过会为她离婚,只是两三年了,一直没动静,熊女士为那男人打过几次胎,身子骨渐渐也不行了,结果最近,那男人居然不怎么跟她联系了,她也是心急,就使了个心眼,告诉那男人自己怀孕了,不给出说法,就大着肚子上他家闹去!
我对这些八卦新闻一点不感兴趣,张小饼却听得津津有味,进了咖啡馆,点了两杯热茶,让熊女士继续往下说。
熊女士愁眉苦脸,说那个贱男人害怕我去他家闹,当天就过来求我了,说愿意给我一笔钱,让我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以后各过各的生活。
我说这事跟你撞邪有什么关系?
熊女士说,“后面还有,你先听我讲下去,我说肚子里怀了孩子,实际是没有,是骗他的,刘哥(也就是熊女士的姘头)也不傻,在江湖上有点势力,我怕他知道我在说谎,找我麻烦,所以就……”
“就怎么了?”我沉着脸问道。
熊女士说我去就酒吧随便找个男人,然后跟他开房,想办法让自己怀上,可是这种办法没效果,正发愁呢,逛街的时候碰巧遇到一个算命的老头,他看出我有心思,主动提出帮我。
我乐了,说这老头可真有本事啊,多大岁数啊,还能让你快速怀孕?
熊女士说你误会了,我就算要找,也找年轻身体好的,怎么可能陪那个算命的老头滚床单呢?他给了我一块玉,让我佩戴在身上,还请了一个陶瓷娃娃,用红线绑着,让我系在床头,每天上一炷香,说是这样就可以让我怀上。
听到这里,张小饼脸皮子一抖,忙说那块玉呢?拿出来让我看看!
熊女士低头说,“怪就怪在这里,当天晚上我睡觉的时候,洗完澡就一直戴着那块玉,可第二天一醒过来,玉已经不见了,然后我就感觉肚子有点疼,开始也没在意,卧床休息小半天,慢慢就不疼了,可后来……问题就出现了。”
张小饼讪讪地笑了两声,也不作答。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八九点了,我望着外面黑沉沉的夜色,沉闷得睡不着,华灯初上,城市灯火依旧繁华,夜还阑珊,却平不掉一颗躁动的心。
我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抽烟,愁眉苦脸的,把张小饼也看烦了,他说你丫菊花痒是不是?真痒了自己上牺牲见,里面没准还能找到虎皮橛子。
我说你别闹,我心里烦,睡不着。
张小饼就从床上跳下来,说真巧,我也睡不着,陈斌那头正在开会,一时半会也调查不出个结果,要不,咱俩出去散散步,顺便领略一下红灯区的风土人情?
我让他注意点形象,说你好歹是个道士,整天没事就红灯区野鸡窝的,不怕祖师爷爷打你屁股,就不怕染上一身病?张小饼就笑,说我家祖师爷爷日理万机,忙着呢,哪有功夫管我?
反正睡不着,我就下楼陪着张小饼瞎逛,不过丑话得说在前头,想逛什么红灯区,没门儿!
张小饼就跟我商量,说今天赚了一千块,少说也有他一半功劳吧?这钱能不能先给他一半,他拿着本钱出去,没准明天就能把钱赚回来。
我说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他指了指后头,流着口水说,小寒,你看见那家夜总会没有,门口迎宾台上站着两个大洋马,一米九的大高个,金发碧眼的,我也就在电影上看过洋美女,也不晓得这些国际友人水深不深,不如……
我死死抓着钱包,说你玩蛋去,那大洋马是咱们能玩得起的,就这点钱,进去点杯啤酒还差不多。
张小饼就把连搭耸下来了,说道,“我想骑的是大洋马,却不想喝马尿!”
县城不大,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又回到医院。其实张小饼嘴上不着调,这个点也没心思瞎搞胡搞,他指了指医院门口,“大洋马不要了,兜里揣着钱总让我心里痒痒,不如就把这点钱给了老田两口子,咱也落得个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