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饼找了一个大水桶,一边往外捞鱼,一边说道,“不长,五六天吧!”
我说老天,我睡了这么久!
张小饼停下了手中活计,说要不说咱俩命大,落水你就昏过去了,我当时还有意识,想把你拽到岸上,没想到途中一脚打滑,又重新掉进了水里,然后咱俩抱着大木头沉浮了一天一夜,幸好田叔搭把手,将我俩捞了起来。
说话间,田叔赶着一群鸭子过来,将手上的竹竿搁在院子外的老榕树上,有端着一碗糙米的饲料,丢给那些鸭子,见我俩还在嘀咕,便笑呵呵地说道,
“小饼,难为你帮我打鱼了,今天收成还不错吧?”
张小饼笑着说,“放心田叔,鱼儿大着呢,要说这边的水源就是好,这年头,江里很少能捞到这么大的鱼了!”
救了我和张小饼的田叔是个渔夫,家里还有个儿子在念小学,夫妻俩个守着江边打渔为生,每天清早就发动渔船上的下马达,“扑哧扑哧”在江水中转悠,我为了养伤,顺便报答老天叔的救命之恩,就跟着张小饼现在这儿住下,帮他打了一个多星期的鱼。
长江资源丰富,这些年朝廷禁止泛滥捕捞,生态有所恢复,每天捞上来的鱼是既大又肥,我养伤一个星期,伤势好了大半,又在张小饼的指点下练习行气,感觉丹田中的那股气,又涨大了一圈。
修行成果不错,张小饼说这要得益于玄虚子前辈给我的那滴精血,既封住了我的心魔,又将我积攒在身体中的那股邪气给屏除掉了。
我几次问张小饼,什么是心魔,他都避而不谈,最后或许是被我烦的受不了,只好跟我说道,
“老实说,你身体里住着一个能让整个玄门都为之颤抖的东西,这玩意和你同为一体,却互不相扰,可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这位爷总会时不时地走出来溜溜,想要剥夺你身体的控制权,而你的身体,就是一种容器,将他禁锢在了识海深处!”
我说你别整这些有的没的,我就是我,怎么还会多出别的意识来?
张小饼哈哈一笑,说小寒,前一阵子,那生死情蛊本该折磨得你痛不欲生,可进了你的肚皮,却生生给你化掉了,之后又是墓穴中的卷册,被你藏在胸口,却同样融入你身体当中,你觉得这一切,当真都只是巧合吗?
他舔了舔嘴唇,望着我说道,“就算你信不过我说的,总该信任玄虚真人吧,我会看错,那位老神仙还能看错?”
那小猴“叽叽”叫唤,身体一纵,游走在悬崖峭壁之中,抓着几根蔓藤荡来荡去,身轻如燕,我却望着激流的瀑布大喘气,
“不行,我们爬不过去,掉下去可就没命了!”
张小饼说留在这里也是个死字,准备好,我要带着你往下跳了!
我说什么?你丫的不要命了……卧槽!
他不等我把话说完,便一脚踹在我屁股上,我受不住势头,双手挥舞着“哇呀”怪吼,身子一沉,坠落崖间。
张小饼同时将双腿一弹,也跟着我跳跃出来,在空中扯着我的胳膊,两人几乎抱在一块往下坠落。
翻滚之中,我瞧见身后的洞口中喷出一大股黄沙,好似铁砂蛋一样,“稀稀拉拉”地拍打石壁,爆发出一片震耳欲聋的巨大爆响,远比炒豆子还急。
紧接着乱石如同雨下,在空中密密麻麻地倾泻下来,我身体处在失重状态下,全然无法着力,感觉无形中好似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扯着我的飞快沉下深潭。
啪!
落水时水花四溅,我感觉自己犹如摔在了一块铁板上,剧痛之下喊了声“尼玛”,整个意识开始发飘,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意识也随着水流来回飘荡,陷入一片深沉的黑暗。
这动静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我隐约察觉到好似有人正在拽我,睁眼吐出一口水,又迷迷糊糊地昏死过去。
……
当我再度睁开眼皮,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一张木板床上,头顶是白森森的天花板,肚子上还搭着一床棉被,衣服不晓得杯水换掉了,就剩一个大裤衩穿在身上,大腿和小腿上缠满了绷带,散发出一股浓郁的紫药水的味道。
“我这是在哪儿?”我猛地坐起来,伸手摸了摸后背,感觉异常麻木,整个后背上的肌肉都差不多睡僵硬了,四肢也疼。
这时大门被人推开,露出一张黝黑而憨厚的大脸,有个中年人端着粗瓷碗走进来,见我醒来坐在床边发愣,十分惊喜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