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就在众人围着那少女,正欲上下其手的时候,白纸扇却轻哼了一声,抬头瞥了一眼刀疤脸,
“老疤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就你这贼胆,早晚得死在女人肚皮上,办正事要紧!”
白纸扇在这拨人当中似乎很有地位,被他这一呵斥,刀疤脸也不敢造次了,狠狠地剐了地上的少女一眼,狞笑道,
“行,小浪蹄子,等大爷办完正事,再带你找个地方乐呵乐呵!”
躺在地上的少女露出一脸被野狗咬了的恶心劲,表情居然很镇定,并未表现出陷入绝境之下的崩溃和迷茫。
白纸扇上前一步,走到那少女面前,笑着蹲下身子,
“罗倩倩,你爷爷不长眼,也怪不得我们心狠,想分一杯羹,就要懂得跟我们合作,珠玉在前,想必你接下来也该收收心,好好掂量下自己的出境了吧?”
“你想怎么做?”这姓罗的少女俏脸阴寒,怒视杀害她爷爷的仇人,语气异常镇定。
“很简单,这墓穴当中不知藏着多少机关暗道,凭我们这点人手,实在没信心下去,不如你走前头,拿了好处大家均分,你觉得如何?”
白纸扇和颜悦色,表现出与之前暴起杀人的狠厉劲截然不同的温和。
“想让我替你们趟雷?”这女孩倒也不笨,一瞬间就猜出了对方的心思。
白纸扇大笑着摇了摇扇宇,
“你要是不想合作,我也无所谓,只是我身边这帮兄弟都是色中饿鬼,我虽然很懂得怜香惜玉,却架不住身边这帮兄弟的豺狼之心,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他话音刚落,刀疤脸又狞笑着将目光投射到了这姓罗的少女身上。
罗倩倩愤然移开目光,忽地伸手一指,指向我藏身的地方,“你要找人下墓送死,那里不是有个更好的选择?”
我瞳孔一缩,暗道不好,原来这些人早就发现我了!
“哼!”
这白纸扇话音刚落,罗烟锅脸上便流露出几分英雄迟暮的悲凉感来,涩声讲道,“想不到我姓罗的纵横川陕这些年,最后居然沦落到要和一帮狐狗之徒争食,真是可笑!”
那白纸扇轻轻摇了摇扇宇,露出几分附庸风雅的扭捏做派,对这老头一拱手,
“罗老爷子,你是老前辈,我长沙帮卖你这个面子,只要你答应不再淌这浑水,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放你娘的狗臭屁!”罗烟锅怒气勃发,眉毛倒竖,狞声狞气地扫视所有人,
“哪家大人裤腰带没拴紧,蹦出你这么个直娘贼的鸟玩意?要不是你用毒烟暗算,我姓罗的岂会栽在你这帮人手头?”
刀疤脸嘿然一笑,“姓罗的,江湖早已经不再是你那个时代的人所能理解的了,这么大把年纪却不识抬举,嘿,我就拆了你的烟杆,看你以后怎么立足川陕!”
“小子,你找死!”
这老匹夫冲冠一怒,倒真有几分猛虎下山的势头,双目猩红地蹿跳起来,将手中烟杆绷直成一道直线,如长鹰过涧,气势凶悍,一眨眼的功夫奔到刀疤脸的面前。
三尺长的烟杆在空中抖出一条亮线,直扑刀疤脸面门。
“大家并肩子上!”
刀疤脸吓了一跳,一个旱地拔葱,首先跳开一段距离,招呼了一声众人,七八个黑衣汉子便虎视眈眈地围了上去,守着罗烟锅缠斗。
我把身子缩在草丛,屏住呼吸打量着一场混战,越瞧越觉得心中发寒。
江湖人,动辄就是刀兵上分生死、论输赢,想不到到了二十一世纪,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混战中几个人围成一道大圈子,绕着那罗烟锅不停旋转,刀兵宛如疾流,在空气中碰撞生活,罗烟锅就凭着手中一根烟杆大杀四方,居然将七八人联手形成的冲势阻挡了下来。
我暗自砸舌不已,心说这老匹夫脾气火爆,一身本事还真不是乱盖的,的确要比电视上那帮打太极的大师要高明不是一星半点。
混战之中,刀兵相撞,七八个劲装汉子齐声怒吼,将手中工兵铲徒然往前一划,形成一股逆流,同时撞向罗烟锅胸口。
这开了刃的工兵铲,足以开山凿石,比那普通的柴刀厉害了不少,随便一铲子扫中了,都是骨断筋裂的下场。
我虽然不了解这帮人火并的前因后果,不过瞧见七八个壮年汉子联手围攻一个老人,心中自然多了几分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