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道士油腔滑调,性格却很讨喜,尤其是那双眼珠子贼亮,跟他待在一块我莫名心安,原本绷紧的神经线不知不觉也放缓了下来。
顾雪似乎对这道士很头疼,“关键是我们有个女同事抓捕你的时候,你还对人家上手了……”
我,“……”
“先说正事!”张小饼贼眉鼠眼地钻出栅栏,我总觉得他看顾雪的眼神也是贱兮兮的,好像是在盘算什么时候再下一次手。
顾雪心事重重,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目光。
我赶紧站到顾雪身边,张小饼瞧见我的动作,也只是会心一笑,摇头并不多说什么,“回归正题,你们最后一次遇见陈刚是在哪里?”
“新宏小区,506室!”我和顾雪异口同声。
“好!”张小饼拎着从顾雪手上接过的东西,舔了舔嘴唇,“那我们现在就去那儿,运气好没准没把人堵在门口。”
我迟疑道,“直接过去,你有把握吗?”
说真的,我只要一想起之前陈刚直接从五楼跳下来,抡着大石凳砸警车的那一幕,都会心有余悸,这家伙简直不像人!
我和顾雪好不容易才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一想到立马就要重新返回噩梦诞生的地方,就不自觉小腿发颤。
张小饼拍拍胸口,“包在我身上,这事宜早不宜迟,太晚动手,没准人已经跑掉了,毕竟他也会害怕警察!”
见他这么有自信,我和顾雪都忍不住对望一眼,皱了皱眉头,什么话都没说。
张小饼年纪跟我差不多大,看起来也不像什么大师,万一他年少气盛打了包票,却对付不了陈刚该怎么办?
顾雪主动提议,“要不然这样吧,上次行动已经死了这么多同事,我可以向上级申报,抽调警力全力配合你们,陈刚就算再厉害,只要还是血肉之躯,应该就会害怕子弹吧……”
顾雪越说越小声,很没自信。
张小饼摇头,“如果你不想害死更多的人,就不要这样做,子弹打在修行者身上,的确也能杀人,可前提是你得有机会排除干扰并且打中他。”
生死情蛊?又来一个!
听到张小饼的话我下意识就往后退,很谨慎地看着他,“什么生死情蛊,你在说什么?”
张小饼将手撑在下巴上,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我,
“林寒,你先考虑清楚再回答我,我知道很多人都对生死情蛊趋之若鹜,可这玩意产自苗疆,为正道所不容,又是害人的邪蛊,所以我希望你……”
望着张小饼那双真挚的眼神,我沉思良久,随后才苦笑道,
“我真不明白你口中所谓的‘情蛊’是什么,阿芸临死前也这么说,她说把情蛊种在了我身上,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张小饼莞尔一笑,“情蛊是苗疆毒蛊中十分神秘的一种,种在人身上并不会立刻起作用,但长此以往,这蛊虫却在你身上扎了根,普通情蛊是苗族女子用来惩戒负心人的方式,蛊毒发作,肠穿肚烂痛不欲生,受够七天折磨才穿孔而死……”
“等等,如果阿芸给我下蛊是真的,那时间也够七天了,你说的症状我为何一点都没有?”
我举手反驳道,“要真是这样的话,证明情蛊根本不在我身上。”
“不会!”张小饼举起手指,将其中厉害对我娓娓道来,“其一,你们口中那个陈刚显然就是专为了得到生死情蛊而来的,这种人手段狠辣,目的性极强,绝不会无的放矢。”
“第二,所有接触过你前女友的人,一个个也相继死亡了,假如虫蛊在他们身上,那陈刚必然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何苦对你紧追不放?”
“第三点,阿芸亲口承认那虫蛊在你身上,这岂会有假?”
说完这三点,张小饼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答复。
我硬着头皮讲道,“我承认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我真不晓得那玩意在哪儿,前几天我连续发过几次烧,不过现在已经好了,会不会我发烧就是被那虫子闹的?”
张小饼无奈摊了摊手,“苗疆奇蛊,我也只闻其名,却未见其物,所以具体症状我也不太清楚,但根据你刚才描述,那虫子却又不像……”
我苦着脸说,“这蛊虫被我吞进肚子里快一个星期了,没准早就被消化,已经排出肠道了。”
张小饼笑得贱兮兮的,说也有可能,我能不能检查检查你的菊花?
我黑着脸说,你这道士是城里来的吧,太会玩了!
顾雪打断我俩,“好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讨论那虫子在哪儿,陈刚那么厉害,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他可能……随时都会追杀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