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了一把脸,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我们已经被逼到一处凹地,如果退下去就会被蝎子一锅煮了。
我扫了一眼蝎子的数量,吼了一句:“现在只能拼一把了!”
老烟一把拽着我的衣领让我有办法赶紧说,别磨磨唧唧的。
我飞快的道现在来不及解释,让众人都关了灯不要吭气跟着我走。
虽然不知道红尾蝎是靠什么追我们,但它们的速度明显是从我开了强光灯照它们之后提上来的,关键时刻也只能拼一把了。
关键时刻也没人反对,我最后扫了一眼红尾蝎的包围圈,便关了灯。在我之后所有人都灭了手上的手电筒,就着月光跟在我身后。
我没有再往后退,反而朝着红尾蝎的方向靠近几步。
陈连长一把拉住我,压低的声音里充满了怒气:“你小子要是没把握,就别给老子逞强,你这是想害死大家?”
“陈叔叔,要是我们跑到凹地,就和下锅的饺子没俩样了,但现在至少我还有两成把握。”我默默的往前走着,迅速的回了陈连长的话。
陈连长低骂了一声便跟了上来。
眼看我们和红尾蝎之间只有两米的距离,众人都慌了,问我到底在做什么?
我冲他们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别讲话,然后紧张的盯着红尾蝎。
两米……一米……
我在心里默默数数,最后只剩半米的时候,我做了个手势,抱着脑袋就地一滚便滚向了西方,然后迅速的爬起来往红尾蝎群后方绕去,整个过程中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
等我再次爬起来的时候,众人也都跟了上来,关键时刻他们还是选择相信我,这让我省了不少事。
“不对,奶娃呢?”我仔细一看,却还是少了一个人。我忙问众人,众人却都是看到我的手势就迅速的做出了反应,根本没有在意身边的人。
我知道这也正常,通常部队遇到这样的情况都是迅速的执行命令,其他事都只能靠边站。
“奶娃?”我压低声音喊了一句,生怕声音一高就刺激到了前面的红尾蝎。
“我、我在这里……”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奶娃正趴在地上,离最后一排红尾蝎就只有不到五十公分的距离了!
我点了点头,又不确定的摇摇头。
当时我其实没太反应的过来,看到矮墩挥着手喊救命的时候脑子已经懵了,最后看到他就这么扑在距离我两米的地方,脑子更是一片空白,那哭声到底有没有出现我也不确定。
陈连长拍了拍我的肩膀,皱着眉头怪我当初不该出那个风头,这事儿一看就不对味,我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跟我死去的爹交代?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当时哪里知道会摊上这档子事儿。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将矮墩埋在矮坡的避风口,便收拾好帐篷走了,一路上都比较沉闷,矮墩的死让我们对这趟任务更加没底!
我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虽然毒蛇和我说了照矮墩的死状,就算我当时反应再快也没用,他跑出来的时候应该已经被蝎子蛰了,根本活不了。
可我总觉得如果我再快一点,说不准还能救他一命……
其实这事儿也让我想起了小时候二狗子的死,当初如果不是我挑唆他去盗墓,他也不会被死鱼眼吃了心肝。我还在村子里的那几年,每当看到二狗子他爸妈呆呆傻傻的样子就觉得心里愧疚,即使走的时候我将父亲留给我的财产偷偷送给了他们一半,还是压不住心底的愧疚。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事儿也逐渐淡忘,昨天矮墩的死又给我勾了起来。
“你小子发什么呆呢?”陈连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我并排,重重的拍在我肩膀上,我这才发现已经中午了,老烟让大家就地休息。
由于温度很高,这一天走了大概有二十里路便歇了下来。扎好帐篷后,由于少了矮墩,陈连长建议让奶娃去和鹰眼一个帐篷,但不知道为啥奶娃比较粘着我,不愿意换,陈连长也不放心我们两个半大的娃在一块,只能自己去了鹰眼的帐篷。
老烟对于一个人一顶帐篷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嘱咐守夜的时候千万小心,他在帐篷周围都洒了雄黄,只要不离开这个范围就没事儿。
其实不用他说,有了昨天的教训谁也不敢再离开帐篷多远的距离,就算有个尿急也就背过身解决,都是大老爷们也没啥忌讳!
奶娃依旧没办法守夜,鹰眼和陈连长守了上半夜,我和毒蛇守下半夜。
毒蛇见我状态不好让我进去休息,说是他一个人守夜也没有关系。
我摇了摇头拒绝了,其实我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矮墩的死状,还不如守夜,若不是怕没有精神耽误行程,上半夜我就出来了。
“你能看出那是什么蝎子吗?”我还是没忍住问出口。
我对蝎子了解不多,但也知道被蝎子蛰了大多都会有个发作的时间,处理得当是能活下来的,可矮墩几乎是瞬间毙命,毒素蔓延的速度也太匪夷所思了!
毒蛇摇了摇头道:“不大确定,但我知道有一种名为红尾的蝎子,它们的尾巴是淡淡的红色,摇起来发出的声音很像婴儿的哭声,被它蛰到没有活命的可能。这点倒是很符合,只是……”
“只是什么?”我一听几乎能确定就是这什么红尾蝎在作祟,可毒蛇却说还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