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颖刚挂上电话,又接到俞景澜电话。
“妈,宋茵她有回家说什么呢?”俞景澜这这边低声问道。
兰颖笑了,“没有,宋茵就说昨晚的记者会有点累,现在去睡觉了,我们等你回来吃饭!”
“嗯,好!”
什么都没说,俞景澜皱皱眉,是没说,还是岳母帮助隐瞒了?!
俞景澜看看时间,下午的五点半,起身,拿了西装外套。
“澜,去哪里?”一出门就遇到刑家白。
“需要跟你报备吗?我的副总?”
“去找宋茵?”刑家白挑眉。
俞景澜脸色不变,哼了一声。
宋家的客厅,俞景澜的到来让兰颖格外欣慰,却什么都没说。“茵茵在她房间里,快去吧,等一下我们吃饭,今晚你爸有会,就我们娘仨一起吃,你等着,很快就好了!”
“呃!好!”俞景澜看起来有些不自然,把西装外套放在沙发上,上了楼。
身后,兰颖幽幽地叹了口气,这样把他叫来,他肯来,说明事情不是她想得那么严重,只是不知道茵茵会怎样?
俞景澜推开宋茵的门,径直的走了过去,早晨他离开的时候她还在睡,给她抹了药,不知道现在她怎样了。
床上,依旧是那蜷缩的身子,凌乱的发掩盖了她的侧脸,睡的很沉,樱红的嘴角还微微的张启着,显得有些孩子气,眼皮红肿着,眉宇皱着,可却牵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在床边坐下来,俞景澜轻柔的抚开她脸上的发丝,凝望着发丝下白皙的面容,莞尔一笑。
心潮荡漾,修长的顺着额头滑落在细致的脸颊上,,轻轻的抚摩着,竟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似乎一股暖流融入了心中,满满的幸福感。
俞景澜低头凝眸,突然发现,蜷缩在床上的宋茵,格外的娇小。是否,她已经到了承受不了的极限?
伸出的手不断地温柔的在她的脸颊上摸索着,小心翼翼,像是怕碰碎了瓷娃娃般的小心翼翼。
终于在这种痒痒的感觉里惊醒,宋茵猛地睁眼,对上一双深邃的泛着温柔的眸子。只是突然看到他,她本欲张口叫一声“俞大哥”,但,又突然抿唇,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他的手没有离开她的脸颊,宋茵终于忍无可忍,拉下他的手,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还生气呢?”他挑眉。
她错愕,又想到他不过是做戏。“我要离婚!”
“我知道了,你已经说过了!”
“你?”
“是你妈让我来的!”他说。
“妈妈,你信任我就行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刑家白是我的朋友!”宋茵解释着:“妈妈,我……”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
“我想离婚!”宋茵鼓足了勇气。
“为什么呀?”兰颖错愕,立刻把宋茵扶正,看着她的眼睛。“你昨天晚上哭了?眼皮怎么都肿成这样了?你和景澜因为那个副总而要离婚吗?”
“妈妈,不是!”宋茵几乎快哭了。“我真的只想离婚。”
“傻孩子,你以为婚姻就是儿戏吗?”兰颖幽幽叹了口气,并不生气,也不惊讶,只是语重心长地道:“每一对夫妻都要经历一段磨合期,你不是喜欢景澜吗?”
“妈妈?”宋茵错愕,继而否认。“我不喜欢俞大哥!”
“傻孩子,如果你不是喜欢他,当初我和你爸爸又怎么会答应你让你嫁给他呢?你以为只是因为桐桐的视频嘛?”
“妈妈?!”宋茵再度的惊愕,“你们?”
“我们希望你幸福,你是不是以为我们答应你就是为了宋家的颜面?”兰颖抚了下宋茵的小脸。“孩子,如果为了宋家的脸面,妈妈不会同意你嫁给他的,因为看出了你的真心喜欢,景澜娶你或许有他的目的,但是我相信我的女儿,只要他跟你呆久了,一定会爱上你!”
“妈妈,不是的,他不会爱上我的,你不懂!”宋茵太过惊讶,原来妈妈也看出来了,爸爸也看出来了。他们都知道她喜欢俞景澜,可是,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了。
“茵茵,爱一个人需要让他知道你爱他,让他感受到你喜欢他,如果他不知道你爱他,又怎么能放下戒备来爱你呢?你又告诉过他你喜欢他吗?”
“妈妈……我……”宋茵无力的摇头。“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好难过,我只想离婚。”
“你不想成为镜头前他利用的工具是不是?”
“妈妈!”母亲总是最了解自己孩子的那一个人。
“茵茵,有些东西不要只看表面,妈妈看得出,他对你,和对桐桐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他因为你,叫我妈妈,因为你,对我格外尊重,而他对你爸爸,是真的有敌意。”
“是那样吗?”宋茵心里没底,小脸皱在一起。
“茵茵,妈妈不同意你离婚!”兰颖这才说的郑重起来。“但是如果你真的过不下去了,如果你觉得不快乐了,真的非要那么做了,就那样做吧!可是问问你自己的心,你真的想离开他妈?”
“妈妈——”一时之间,宋茵踌躇了。“如果我和俞大哥离婚,你会很难过是不是?”
“妈妈的感觉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里的真实感受,真的到过不下去的地步了吗?”兰颖轻声的问道:“我相信我的孩子,那么困难的时候我们母女都走过来了,你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妈妈希望那些磨难是你人生的财富。有时候看着似乎走到了悬崖,可是,人都不懂得转身,不转身又怎么知道隔壁不是坦途呢?婚姻是靠智慧去经营的,而不是一时的意气用事。多少夫妻走过了金婚,甚至共同生活的时间更长,但是谁又知道他们不曾想过离婚呢?或许在漫长的夫妻生活中,他们不知道想过多少次离婚这个话题,但是最后他们都隐忍了下去,才走到了金婚,走到了钻石婚,一辈子不容易,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即使他有些小过分,为什么我们不用智慧去化解呢?”
宋茵低下头去,妈妈的一番话,让她知道,其实妈妈不想她离婚,却还是在试图讲解一些道理,希望挽救她的婚姻,可是,继续下去,万劫不复了怎么办?
宋茵真的不知道了。
俞氏集团。
“澜,查出来没有?匿名电话谁打的?”刑家白跟随俞景澜进了总裁室。
察觉到俞景澜的眉宇紧皱,刑家白也收敛了放荡的神色,一本正经起来。
“根本无从查起,看的出就是故意而为,灏澜公寓那边你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