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喜儿拿来纸笔,李三郎写了一句:路漫漫其修远兮,壮士一去不复还!
“恩?”老头的眼眉不由立了起来。
这字写的还算工整,如同刷印的一般,可惜欠缺美感,问题最大的是这两句诗,要说不对吧,偏偏能说的过去,要说对吧,那就不是一首诗!
他想训斥两句,但是人家这才要开蒙,还真没法开口。
“你都读过什么书?”
“论语,四书五经,春秋,左传……”
“这些你都读过?”张柬之的老眼瞪的溜圆,他小时候也被称为神童,但是五岁才开始初习论语。
“都读过!”
“会背几篇?”
“都会!”
老头脸一沉,“莫要欺瞒老夫,否则戒尺伺候!”
那名叫张小六的长随,很有眼色的取出了戒尺。
“不敢欺瞒先生!”
“那你先把论语背一遍!”
“都背?”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都会背!”
李三郎也不啰嗦,如同背书机器一般,毫无起伏韵律的,将一万五千多字的论语背了一遍。
老头嘴都快合不上了,里边虽然有几个字背错,但是的确是通篇背诵。
随后他又让背诵了一段春秋,结果亦是如此,中间没有中断过一次。
窦喜端上新茶,给李三郎润润嗓子,一边说道:“先生,殿下从小过目不忘,您这样考教没有效果!”
原来如此!
张柬之恍然大悟,历史上过目不忘者并不罕见,没想到现实中,居然能见到活的,他不由暗自欣喜,自己一不小心,居然碰到个“神童”徒弟。
张三郎是神童吗?
当然不是,他不过是被用了神念灌顶之法,将那些学问直接移植到了记忆里,而且修为也到了开灵阶段,可以用神念扫视。
陈季平愿意倾注如此心血,就是希望这具化身能带领大唐走出历史的怪圈,不再重蹈盛极而衰的覆辙。
接下来一段时间,师徒二人开始了正常的课业。
张柬之对这个弟子非常满意,聪慧过人,举一反三,这些都不足以形容,最主要一点就是肯学,世上从来不缺天才,缺少的是肯下苦功的天才。
除了教授学业,还给他制定了韬光养晦的策略,让他能低调就低调,能被人忘记最好。
这个策略本身没有问题,但是他不知道这个学生身上自带“光环”,就算呆在家里不出门,也能光耀九州!
楚王府人口少,李三郎又受到李旦的连累,用度被一扣再扣,而且已经拖欠三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