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哥哥,我都已经去了,你还记着它做甚?”湛莲摇晃他的臂。
“朕应承过你的事儿,自然要做到。”
湛莲伸手滑过那刻着字的玉面,打眼便见那字眼熟,“这上头的字,都是哥哥的御笔罢?”
湛煊点头。
“谢谢阿煊。”湛莲笑靥如花。
湛煊笑着摸摸她的脸儿,将最后一份长盒贺礼打开。
里头赫然的是一只风筝。那扇面已然画好,扇骨也已削好,整整齐齐地放置在锦盒之中。
湛煊见了轻叹一声,“这只风筝,全是朕做的,本是那年的生辰贺礼,朕原打算你过了生辰便带你出宫去放风筝,但你病情加重,朕便不敢拿出来了,怕你与朕闹腾,便换了一份贺礼给你,谁知你还是与朕大吵一架,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朕至今都记忆犹新,你不知朕为了这事儿,懊悔了多久……”
湛莲鼻子发酸,“我那会儿知道自己命不长了,就是想与你欢欢喜喜地出宫玩一趟,好让你留个快活的念想么。”
湛煊低头轻吻她的额,叹息着道:“你总是想着朕。”
湛莲垂头,轻轻地摇了摇。
湛煊挑起她的下巴,细细地注视着他的宝贝眼珠子。湛莲小脸含羞,目光盈盈与他对视。
许久,湛煊低头,温柔地吻住她的双唇。湛莲闭眼,仰头承受他的亲吻。
亲吻良久,湛煊将她打横抱起,走向月洞床,湛莲揽住他的脖子,害羞地埋进他的颈窝。
这一夜湛莲没有拒绝,即便她已无法承受,她仍由着湛煊在她身上点火,湛煊仍不知餍足,却出奇地温柔,他爱了她一回又一回,直至她再受不住小死过去。
隔日清晨,湛莲悠悠醒来,小小打了个呵欠,却落入一双带笑的黑眸中。
湛莲诧异,“阿煊,你还没回宫去?”外头什么时辰了?
“嗯,朕今日不上朝。”湛煊抚过她脸上的凌乱发丝,瞅着她犹含春情的小脸,哑着声音道。
“你又偷懒。”闻言湛莲有些担忧,但嘴里却打趣。
湛煊轻笑一声,“朕哪里偷懒,朕是有事儿与你商量。”
“什么事儿?”
湛煊停顿一下,却卖了个关子,“待用了早膳再说不迟。”
湛莲不依,湛煊仍坚持不说,湛莲没法子,惟有起身。她坐直了身子,“哎哟”叫嚷了一声。
“怎么了?”湛煊忙问。
湛莲水眸带臊瞟他,小小声道:“疼。”
湛煊扬唇,“朕伺候着你。”
湛煊亲自为湛莲换好了衣裳,才唤了人进来为她洗漱。
盏茶后,湛莲坐在妆枱前梳妆打扮,湛煊接过喜芳手中的活计,熟稔地为她画眉描唇。湛莲还嫌弃他眉画得没有喜芳好,叫湛煊借故吃了一嘴胭脂。
二人玩闹着好容易打扮好了,吃了些红豆膳粥豆面饽饽做早膳,期间黄子杰与大妮要上学去,过来请安,湛莲隔着一道菱花门应下了。
用完了早膳,湛莲直直盯着湛煊瞅,示意他快快将事儿说出来。
湛煊好笑地捏捏她的下巴尖儿,凝视了她好一会儿,缓缓开口,“朕,想御驾亲征。”
湛莲一愣,立刻道:“不成!”
湛煊似是料到了湛莲的反对,他好声气地道:“朕必须得去,朕还得把老四的尸骨接回来。”
湛莲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成,不成!”
现如今丹晏国与湛宇博来势汹汹,兵分几路直逼帝都,大梁与其短兵相接,竟是一胜一败,现下丹晏王在信州与梁军僵持不下,倘若信州失守,敌军将直冲帝都。湛莲听得来报就觉情形险要万分,哪里愿意三哥哥去那危险之地?当初皇考就驾崩在出征的途中!
“莲花儿,你听朕说,如今大梁民心不稳,士气不振,朕惟有御驾亲征才可振奋军心。”
“你是皇帝,又非将军,何苦带兵打仗?大梁那么多武将,个个都骁勇善战,现下不就是用他们的时候么?”
湛煊冷笑,“朕就怕再相信了他们,朕的江山就没了。”
“哥哥怎能一朝被蛇咬,就十年怕井绳?”
“朕自有思量,莲花儿,你便让朕去罢。”
“不成不成,我什么都可应承哥哥,惟有此事不成。”
“莲花儿……”
“哥哥再别说了,我就两个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