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结果,赞道:“这字秀丽颀长,变幻灵动,好字!”
郭嘉笑了笑,半点不提先前芙蕖写的板正字体,这手隶书还是后来他说才改的。
芙蕖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等到戏志才离开,郭嘉想了想,开口问了戏志才的病情。
这个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芙蕖就开口了:“其实和我刚才说的差不多,不过如果不注意下去,不出五年……”
“那……”
“放心,有我芙蕖在,保他几年还是不成问题的。”
郭嘉闻言,俯首行礼:“芙蕖姑娘,多谢!”
这是士子行大礼才有的姿势,芙蕖连忙摆了摆手,先生竟然这么客气,搞得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然后她忽而想起了一件事,急忙窜进了房间,半响登登登抱出了一件衣服,郭嘉认得,这是他最近新作的春衫之一。
“先生,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冬日穿单衣也不冷吗?”芙蕖将衣衫举了过去:“先生试试!”
郭嘉将信将疑地换上衣服,竟然与穿着夹袄时一模一样,甚至更加和暖,这明明还是寒冬腊月。
看到先生惊讶的神情,芙蕖开心道:“怎么样,不错吧!这可是我花了半个月帮先生刻录上去的。”
“为什么帮我做这个?”郭嘉又换了一个问法:“普天之下,从未有过这种事情,芙蕖,你可知道,若我将你告发或者抓了你交给权贵,你便是……”
芙蕖却摇了摇头:“我相信先生不是坏人。”况且以她的能力,谁也伤不了她。
郭嘉一楞,对面小姑娘笑靥如花,他摸了摸袖口的布料,陡然觉得不止是身上,便是连心里也开始和暖起来了。
“今年冬天真冷啊!冷得我都不想出门了!”戏志才瞄了一眼棋盘上被逼至死角的白棋:“你执黑?”
这局棋,是早先芙蕖和郭嘉对弈的,结局自然是输得不能再输。
郭嘉当然地点点头:“自然如此。不过既然知道冷,怎么还跑到我这里来?自从文若去了兖州,我这里已经很久没人过来了。”
也不知是抱怨还是感慨。
“你也不知道让让人家小姑娘,你看看你这副放荡样子,都这把年纪了还单着!”戏志才拾起一枚白子扔了过去。
郭嘉一把接住,又放回了原来的位置,这局棋还没下完,小姑娘说要翻盘来着,可不能乱:“你还说我,你不还是一样!”
“我这身体,又何苦带累他人。”戏志才的身体细究起来,比之郭嘉还要弱上几分,这也是他冬日不太出来的原因。
郭嘉闻言也是怅然,随即又道:“不若让芙蕖帮戏才看上一看?”
他也粗通医理,自然看得出芙蕖的医道精深,并且她的手法很奇特,不用金针他的身体里便会有暖流流过,这个冬日也没有往日那般难熬。
“这怎么好意思呢!”
……如果你的表情再逼真点儿,他兴趣还能相信一番。
中饭自然是郭嘉做的,戏志才对这个味道熟悉得很,倒是旁边的糕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我竟不知奉孝还会做糕点!”
郭嘉一听就是好友在调侃他,芙蕖却不知,开口道:“这是我做的,先生老是嫌弃我熬的药苦。”
怕苦有错吗!这是人之常情,他不过抱怨几句而已,明明是小姑娘小题大做。
……然而收收你脸上的笑意他倒是可以昧着良心相信你一番,戏志才这样想。
吃过饭,戏志才被打发去刷完,郭嘉和芙蕖说帮好友看看的事情。
芙蕖并不天真,她其实是个很有分寸的女孩子,一个病号她都照顾不来,再加一个先生的病人,她每天要挖多少药材啊,给郭嘉熬的很多药她都是御剑到山之巅上采来的:“可以,不过先说好,我只开药方和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