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缺少安全感,需要人包容保护,虽然看上去很要强,但是她很脆弱。”
“我知道。”
“你他妈不知道!你不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带着孩子,被人在背后指着脊梁骨嘲笑,现在孩子大了,懂事了,你就想着坐享其成是不是?”杜景川满是怒气,眸色中有火焰在烧,他狠狠的又灌下两杯酒,“顾斐宁,你就是个小人!”
“我愿意跟你坐在这里慢慢说话,是因为我还把你当兄弟,”顾斐宁冷冷的警告道:“我能给她什么,我想你心里比我更清楚,是不是?”
他的眼神仿佛可以洞穿一切,杜景川愣了愣,随后胸口急剧的起伏着。
“景川,谢谢你对她的照顾,”顾斐宁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她受一点苦。”
他喝完了酒,就要走。
“你他妈以为这是交易吗!”杜景川忽然站起来低吼道:“我对她是认真的,我喜欢她,我不会放弃她,任何时候,只要她还需要我,我——”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他丝毫不留情面的打断他:“这是我的承诺。”
顾斐宁离开了,杜景川良久才无力的倒在沙发上,酒精发挥的很快,但是就算头脑再烫,神经再迟钝,他也能感受到那种疼痛,就像是钝刀子割肉,一下下的冲击着他。
他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
站在阴暗处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安诺慢慢走过来,她抚摸着他的肩背处,就像在安抚一个孩子,“乖,很快就不会疼了,不想了,好不好?”
杜景川茫然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美艳脸蛋,却分不清这是谁——
“小言……”他呢喃着。
“我送你回家,睡一觉就会好了。”轻柔的女声响起。
“睡一觉就不会疼了吗?”杜景川讷讷的问。
“是的,我保证。”安诺望着这个一向冷静而理智的男人如孩童般蜷缩在她怀里,她轻轻的在心里说——真的,因为我就是这样过来的。
--
顾斐宁回到家,就给段言发消息。
“睡了吗?”
回应很快——“还没有,你是谁,臭流氓!”
顾斐宁一怔,开了语音:我是顾斐宁。
没多久,那头也传来语音,是小树的声音:顾叔叔!怎么是你?对不起,妈妈在洗澡。我看妈妈给你的备注是……所以才那么说的。
顾斐宁无奈的笑了,看来自己的备注是那三个字,还真是够……劲。
两人聊了一会儿,顾斐宁才问:小树,你的生日是几号?
“六月十二号!”小树响亮的回答,随后悄悄道:“顾叔叔,妈妈已经同意生日那天我们三个一起玩了……”
言外之意,你答应过的,我们要一起哦。
顾斐宁了然的笑:“当然,以后你的每个生日,叔叔都会陪着你。”
“那下次见了面拉钩钩。”
“没问题。”
“喂,你跟谁在聊天?”段言洗好澡看到儿子在床上对着手机嘻嘻哈哈的,若不是年纪太小,她简直怀疑他在网恋。
小树回过头来,义气的指责她:“妈妈,你怎么能叫顾叔叔臭流氓呢!”
两人分头去各自的公司,顾斐宁下车后心情愉快,就连步伐都轻松了许多,精神奕奕,完全不像是彻夜没睡的人。
顾斐宁走进办公室,助理亦步亦趋的跟上来,同他汇报了一下工作情况就要出去。
“等下。”他叫住他。
“顾总,还有什么吩咐吗?”助理回头。
“你去叫秘书定一些下午茶吧,今天我请客,他们想吃什么都可以,账单到时候拿到我这来。”顾斐宁说道。
助理缓慢的张大嘴巴,然后很快反应过来,“好的顾总,我马上就去安排,谢谢顾总!”
底下的人工作效率很快,没多久全盛宁的员工都吃上喝上了,助理将一份下午茶送进顾斐宁的办公室,笑着道:“大家都想着给您也留一份。”
顾斐宁勾起唇角:“替我谢谢他们。”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热乎乎的甜甜圈和蛋挞,还有一杯鸳鸯奶茶,都是甜腻腻的东西,想来这份下午茶的菜单是由女同事们来决定的。
他不禁想,小树应该很爱吃这些东西。
小树快要过生日了,他会喜欢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呢?
顾斐宁颇为费神,他很少送人礼物,就连那时准备认真交往的女朋友游旻旻,该送的东西也一律交给助理去做。
但小树和段言不同,他再也不想将这些事假手他人了。
他决定下班就去买礼物。
这么大的孩子,会喜欢什么呢?顾斐宁想着想着就入了神。
直到詹谚的电话打来,他仍在思考,接起电话来,不由得脱口而出:“火车还是变形金刚?”
“什么?”詹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你的公司什么时候开始研发这些了?”
“你听错了,”顾斐宁淡淡的道:“打电话找我什么事?”
詹谚嘿嘿的笑起来,听上去很猥琐又很八卦,“我这不是缓了两天也没缓下来,所以特地打电话问问你情况呗。”
他这两天可不好熬,自从在街上碰到顾斐宁和那个段小姐在一起还带着个小孩子以后,他就心里痒痒的整夜整夜睡不着。
这说好的杜景川的女朋友呢?怎么眨眼就换了个人,而且这两个男人还是他们圈子里出了名的好哥们儿。
可是问谁去呢?
顾斐宁太冷,段小姐他不认识,问杜景川,这不是找揍么。
詹谚这个抓耳挠腮的啊,最后还是忍不住,给顾斐宁打电话来了。
顾斐宁倒是不生气,语气平淡镇定,一如那天他们遇到时的样子,“什么情况,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那天不是天黑了我没看清嘛,”詹谚模模糊糊试探的说:“后来我回去一想,不对啊,那身边那位美女好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顾斐宁倒是不拆穿他,反而跟着说:“哦,在什么地方见过?”
詹谚呵呵两声,“好像在我的婚礼上见过。”
“看来你的记性还不算太差。”
“顾少,可我记得当时段小姐是以那个身份来参加我的婚礼的,我怎么也想不透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是我追求的她。”
顾斐宁知道詹谚是个大嘴巴,又对这些朋友圈子里的事情很是热衷,但他没有坏心。索性把事情都告诉他也好,省的他到处推测,又惹出许多是非来。
这下,正好可以借他的嘴巴让众人知道,他顾斐宁跟段言在一起了,总好过日后一茬茬的人旁敲侧击的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