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言穿着赤着脚在海滩上散步,这个时间,竟然也有不少恋人携手在海边看落日,年轻的男男女女双双对对,余晖落在他们的身上,这一幕美极了。
这个时候,她真的挺想来根烟的。
顾斐宁不远不近的走在她身后,她一早就发现了。
她停下了脚步,等待他上前来,然后就问:“带烟了吗?”
顾斐宁还真没料到她会问他要烟,下意识便说:“你不是不喜欢烟的味道?”
“带没带?”
“没带。”
“我以前挺叛逆的,抽烟喝酒彻夜打牌夜不归宿,”两人逐渐并肩而行,“混了挺久的。”
顾斐宁笑笑:“现在改邪归正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烟的味道?”
顾斐宁这下笑不出来了,他也是脱口而出的那一秒才想起来,这似乎是另一个男人告诉他的,他却不知为什么记在了心里。
段言又说:“我不是你要找的小贝壳,如果是这样,你还选择跟我在一起吗?”
……
回去的途中,段言依旧坐在顾斐宁的旁边,如同来时一样,她闭上眼睛浅眠。
而这一次,她是清醒的。
她的耳中不断回响着刚才在海边,他一字一句的对她说:“段言,我不管你是不是小贝壳,你既然惹上了我,就没机会反悔了。”
她用指尖掐住了自己的掌心,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她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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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钟,飞机降落在溪城,从机舱里出来的时候,她的手自然而然的放在了他的手中,方靖琏走过来,看了看他们交握的手,又说:“他们还要去夜场嗨一下,你们去么?”
“不去了,”段言拒绝,“我要回家。”
他点头,“好吧,我走了,你开车小心。”
说罢,他朝顾斐宁点了点头:“我姐开车快,你看着她点。”
顾斐宁唇角微仰:“见识过了,回去的车我来开,你们玩的开心。”
“谢了,再见。”方靖琏很快便离开了。
“我开车虽然快,但是我很稳啊。”段言闻言抱怨了一下。
“以后有我在,你都别开车了,你还是比较适合在副驾上摆摆pose拍个照什么的。”
真是赤裸裸的羞辱,段言爱车,爱名车,爱跑车,也爱开车,她不能忍受顾斐宁这样藐视她的车技,正要开口好好同他反驳较量一下,身后便有一个温柔细腻的声音叫了这个男人的名字:“斐宁。”
呵呵,又是不知道哪儿来的红颜吧,还挺亲热的,段言立刻回头,这把柄来得也真够及时的。
唤他“斐宁”的女人的确很漂亮,波浪长卷发,身材妖娆,穿的一点儿不露肉却偏偏给人一种很有风情的感觉,大红唇却不显得风尘,那是很高级的性感。
但是,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没有回头。
因为女人的身边站着高大沉默的杜景川。
叫她“靖琏姐姐”的女孩儿就坐在方靖琏身边,似乎是他这次带来的女朋友,她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刘海大眼睛,看上去萌萌哒。
但问出的问题就不那么萌了。
除了顾斐宁,段言比在座的这群小伙子姑娘们都要年长个几岁,但是因为她大大咧咧的性格没人真把她当长辈看,再加上大家此刻玩的嗨了,她刚才又问了几个颇为过火的问题,在这样的月色下,所有人都有些模糊了彼此之间的界限。
这个问题刚问出来,在场的男士们还顾及着方靖琏的面子稍微收敛着点儿忍住没吹起口哨,女孩子们可就忍不住了,都七七八八的催促她:“哇,快回答快回答!”
还真是……棘手啊。
段言拿起酒杯,“我干了。”
为了显示出惩罚,装酒的杯子用的都是超大容量的,她喝的有些太急了被呛到了,然后一只手就接过了她手中的杯子,她诧异的抬起头,是顾斐宁。
他从容的将她剩下的大半杯子酒一饮而尽,即便如此,动作依旧优雅,仰起的颈项的弧度和喉结上下滚动的模样……幸好现在天黑,没人能看出段言的脸红。
“你们看,今天一整天就净顾着看他们俩秀恩爱了,”胖子试图挑衅她:“姐,你是有多怂,这问题你不敢回答啊。”
段言才不会上他的当,顺手就给了胖子一个毛栗子,“小鬼,酒我喝了,问题无可奉告。游戏继续。”
问问题的女孩子看了眼身边的方靖琏,见他兴致不是很高,眼睛盯着骰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便用手拱了拱他,说起了悄悄话:“你姐跟她男朋友多半是那什么没多久,所以才不好意思说出口。”
方靖琏听到这话才看了她一下,很轻也很冷淡的说:“多事。”
女孩子不以为然的笑了两声。
接下来段言可能是摸到了点窍门,每次都能安全的低空飞过,本来是值得高兴的事儿,但她看看身边这家伙清隽的侧脸,骰子在他手里就像是成了精似的,要不就是六六,要不就是六五,六四……总之他每次都能顺利的躲避过暴风雨中心地带,不能不让人眼红。
这场游戏维持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直到他们醉的醉、困的困,才各自连拖带拽的回了房。
段言洗了个澡,在床上打了个好几个滚,却未能入睡。
她披了件外套,打开门,往主甲板处走去。
地上的垃圾已经被人给清理干净了,月光温柔的铺洒在地板上,仿佛刚才的热闹和喧嚣已经是昨天的事一样。
段言踢了脚上的鞋子,慢慢走上前,张开双臂,就像是她很久以前想过的那样——
“小心滑下去。”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她脑中的幻想。
接着,声音的主人捏住了她被风吹的□□在外的胳膊,“夜里风大,站这里很容易着凉。”
段言回过头来,顾斐宁似乎是刚洗好澡,额发微微濡湿,他的眼神清亮,她顺势就从栏杆上下来了。
见她乖乖听话没反驳,顾斐宁意外的摸了摸她的脸颊:“怎么了,被风吹傻了?”
段言摇摇头,她认真的看着他:“顾斐宁,你上一次做是什么时候?”
不得不说,段言问的话实在是太煞风景了。
顾斐宁楞了一下。
“算了,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她很快又烦躁的推翻了自己的话。
“七年前。”他忽然开口,段言敏锐的察觉到他嗓音中有着故作的坦然,虽然只有一点点,却还是被她抓住了。
“说出来你也许不会相信,”顾斐宁扯了扯嘴角:“但是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个性冷淡,因为从那以后我就对做爱没什么兴趣了。”
“为什么?”她听见自己无耻的追问。
顾斐宁深深的看她一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现在已经好了。”
他的眼神太过危险,作为一个女人,她的第六感提醒她该立即离开,然而脚下就像被定住,她情不自禁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