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风道：“或许是饥饿已久，发挥了异乎寻常的力量。”

“那这个你怎么解释？”祝尧娜指了指桌腿边上那深陷进去的三个手指印记，桌腿底下更可见些许木屑。

云念风道：“这样来看确实可疑，但我们当务之急是想好如何说服智言大师、太玄真人相助。”

祝尧娜愁眉一锁，道：“还有另外一事，我想云大哥多少听过天师道近年来有取代武当，压下少林一统武林的野心，如果我们先去武当再去天师道，以五斗天师的秉性，恐怕这事更难办成。”

云念风道：“既然都是武林同道，为何就不能同舟共济自刘正风葬身崖底后，不少侠士也接连遇害，那之后就很少再有人学武行侠，义父怕我惹祸上身，自小就禁止我学武，原本人们茶余饭后议论的都是诸如游侠列传、虬鬤客、昆仑奴等豪侠快意恩仇的故事，可后来就变成了修真飞升，妄图练出仙丹用来攀附权贵等这类虚无缥缈的追求。”

祝尧娜缓缓道：“修真还是和皇家对道教的极力推崇有关，虽然壬寅宫变后道教地位下沉，民间却还是不乏希望练丹飞升之人。说起这些遇害的侠士，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无念大师和长江三侠。无念大师一生以度尽世间恶人为己任，五十岁时遇大恶人——有过无悔，历经二十年苦劝教化，终于令有过无悔放下屠刀，拜入佛门，其后更破除三毒，潜心向佛终成一代禅门泰斗——有悔禅师。在无念大师百岁时，不顾寺中反对，执意要去劝化魔神教教主弑神魔君，这一去二十三年未返。又一年后弑神魔君突然现身少林，带来了无念大师圆寂的消息和一百二十四颗七彩舍利子，至于劝化过程只字未提，只是临走前留下一言：‘若大师世寿再延一年，世间恐怕再无魔神教。’言下之意是大师自然圆寂，但有悔禅师坚信这留下来的一百二十四颗舍利子，是指师父是在大功将要告成之际，命丧弑神魔君之手。”

祝尧娜双手合十，续道：“长江三侠是兄姐弟三人，大哥瞿塘侠，二姐巫侠，西陵侠最小。十八年前，三人救下遭逢劫难的一队异邦商旅，带到了被他们经常救济的一个小村落安置。是夜，小村落火光冲天，村中死伤近半，异邦商旅则消失无踪，长江三侠虽留下来重建村落，但五年后仍被几个愤怒的村民放火困于屋内，三人都葬身火海。”

听到这里，云念风突然察觉到背后有人小声啜泣，回头一看，原来是小喃不知何时已回，正独自在门边伤心抹泪，问道：“小喃，你怎么了？”

“没……没事，这个故事我也听过，那个村落不论男女老幼都受过长江三侠救助接济，明明上一秒大家还有说有笑，相约一起去山上采果子，转身就……没想到最后却是这般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