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正对上一双流光溢彩、隐隐含笑的眸子。

再往下看,张扬的红色倭缎褂,脖颈上可见两根红线没入到领口里,领口处还用金线绣了一圈万字,这不是唐尧吗?

他怎么在这里?

程祈宁吓得一愣。

“疼不疼?”唐尧先是被程祈宁揉脑袋的小动作逗得一笑,又看见她杏眼圆睁,似乎是对他的出现惊讶极了,也没答他话,轻声唤道:“念念?”

他的胳膊还往前张着,原本被人撞了满怀,他是想直接将人给摔出去来着,又看见是程祈宁,力道一转便想着将她拥到怀里。

可惜她已经揉着脑袋退开了两步。

程祈宁犹有些愕然,放下手,小脑袋还在疼,眼神中多少带着点委屈,却念着唐尧是客,没法对他这个罪魁祸首发火:“世子为何在此处?”

教养叫她不能发火,可是心里却很想跳过去踩唐尧两脚,再踮起脚来弹一下他的脑袋,让他也疼一遭。

……不过唐尧的脑袋,她踮起脚来,好像还有些触碰不到。

“昨夜我歇在侯府这里,醒得早,便出来随意走走,偏巧走到了这里。”唐尧垂眸,他这随意走走是谎话,若不是小姑娘自己钻出来,他本是打算从这未落锁的后门进去的。

礼法于他,本就形同虚设。

话是假话,唐尧却说得像是真的一样,眼底目光又十分坦然,看起来十分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