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稷端着手中的药碗,直起身子来瞥向她,冷漠至极道:“本首辅说出去,她现在病着,你以为本首辅能做什么?”
“奴、奴婢不敢,”白术连忙低身认错。
被褥下的尉迟鹭皱着张白嫩的小脸,不满的目光盯着他,想着她的光明怎可如此不知礼数,竟然这样凶她的人。
他微一低头便看见了她那薄怒的神情,轻笑一声,将手中的药碗随意的放在一边,从她的身后,神不知鬼不觉的伸进了她的前面,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的手已经捏上她的脸了。
“嘶~”她刚要喊疼,他另一只手也伸了进来,捂着她的嘴巴,不让她发声。
她伸手挠他,耳边却也听到了白术的行礼声。
“奴婢先行告退,大人要是有什么吩咐,您再叫奴婢。”
脚步声逐渐远去,之后便响起了关门声。
窗格外,天际黑沉不见星光,宫侍们早已睡去,只有零星几人还在当值。
因着首辅大人的人在这边,芙源殿的众位宫人们,都不敢随意出来走动。
他们也明白,这宫里,除了穆兼章穆掌印外,还有首辅大人有能力救治他们郡主。
就连金老,有时候都会无能为力……
“喝药。”他将被褥拉开,露出她的小脑袋,见她雪白的面颊有些粉嫩,瞪着他的眼睛有些活力的生气,煞是可爱,便情不自禁的再次捏了上去。
“我说喝药,喝完了就带你出去了。”
“真的吗?”她一下子开心的睁大了眼睛,也不恼他了,还主动的抓上他的手臂,激动的晃着他的身子,有些不敢相信。
她终于要逃离这样的生活了吗?远离这里,远离这个囚困她多日的地宫,重见光明?
他见她这样高兴,不知为何,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握着手中的药碗,问她道:“是你不喜欢被人囚困,觉着折辱了您高贵的建平郡主的尊严,还是憎恶这个囚困郡主您的人呢?”
“你……”她有些慌乱的视线看着他,放在他手臂上的双手也紧接着收了回来,不懂他为何要这样问她。
“回答我。”
“我……”
“你还想出去吗?”
“你…我……”她委屈又纠结的摇头,“我不知道,你、你说要带我出去的。”
他强压下心里的不满,伸手摸上她的脸,低头直视着她,缓了缓声音道:“会带你出去的,说到做到,不过你要先回答我,你——”
她有些紧张的捏起了自己的衣角,看向他的目光里有些许的闪躲和害怕。
“想他死吗?”
想他死吗?……